耳边轻语:“阿沅,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你这里受了伤。”他紧紧拽着卫婵沅后背的衣服,如今才感觉出伤口处的疼痛来,低头看了一眼,血不断的流着,死倒是死不了,但再不处理很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昏厥。
“常禄!”
“殿下。”
陈逾白用后背挡住卫婵沅和自己身上的伤口,“让太医在外面等着,你过来。”
将太医请出去,陈逾白已经觉得有些体力不支,“把黑色的斗篷拿来,让文芯进来收拾一下。”
常禄感觉到不太对,飞快取了斗篷来,陈逾白站起来的时候,他还是惊住了,看着那渗出的鲜血,披斗篷的手有些抖,“殿下,这……”
“走。”按住伤口,陈逾白拿过卫婵沅手里的刀藏在自己袖筒中站起身来,这个东西太危险,这把匕首不能再留在清心殿了。
他回头,挤出一个笑容,“阿沅,我还能喝到你亲手酿的桂花酒吗?”
片刻的沉默,他没等来任何回答。
又使劲的笑了笑,“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明晚我要来喝桂花酒。”
他松了松了肩膀,使自己尽量看起来无异,走到门口对太医说道:“宫婢们听错了吩咐,太医请回吧。”
然后大步走出了清心殿。
卫婵沅透过窗棂看着强装步调轻快的陈逾白,心还是柔软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逃避他,她也不想这样,但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任何答案,可是今天,她知道了自己的心,还是这样的在乎他,担心他。
但同时,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对不起卫若书,就又痛恨了起来,她怎么可以和间接害死二哥的人相亲相爱呢?
说服不了自己,却也无法对陈逾白视而不见。
文芯进来看见卫婵沅手上的血,吓了一跳,“娘子,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文芯愣住,“那就是……殿下的?殿下他……”
刚才那些场景,毫无章法的充斥进了卫婵沅的脑中,他不惜伤害自己,只为了让她心里好过一些,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还是被感动了。
“没事,都过去了。”
“哦,”文芯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高兴的喊起来,“娘子,你愿意说话了!”
要知道这近一月以来,卫婵沅几乎只有两个动作,摇头和点头。
卫婵沅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究竟是怎样的,陈逾白说的没错,的确和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看看自己身上的血渍,说道:“文芯,前段日子是不是太子让尚衣局送来了一件羽纱金丝云锦裙,你替我换上。”
文芯甭提多高兴了,跳着就出去了。
用过晚膳,卫婵沅久违的来到了院落中,看着荷塘边的小亭子就想起了薛玲玉说过的那些话,又退回了寝殿,随意拿起一本游记看了起来。
她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却又一时记不起来,最后只得放弃。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突然记起来自己忘记的事情,点起烛火,拿在手中,一路来到了旁边的房间。
轻声喊道:“文芯。”
文芯翻了个继续睡。
拍了拍文芯的肩头,卫婵沅又喊道:“文芯。”
揉着眼睛,文芯睁开一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跳下床,“娘子,你这是?”
卫婵沅柔柔的问道:“为什么寝殿里的针线和锦缎都不见了?我记得有件小衣服我缝制了一半。”
“哦,那件小衣服染上了血渍,而且还扯坏了。”文芯给卫婵沅披上件衣服,“娘子,有什么事你喊我就是,怎好亲自过来奴婢的房间,明日让尚衣局再送些锦缎过来就是。”
她想起来了,当时陈逾白一把打落她手里的衣服,许是那时候衣服被扯破了。
他为什么突然如此,她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