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延回来时,看到的正好是她这个笑脸。
他脚步稍滞,在灯光变换莫测的酒吧里,神色变得复杂。
迟绿对着弟弟笑完才发现博延回来了。她顿了下,倒也没觉得心虚什么,很是淡定地把目光转向他手中的东西。
“这是新出的?”
“嗯。”博延把手中托盘放下,淡淡说:“左边两杯度数高点,后劲大,右边的很低。”
迟绿“哦”了声,看着面前这四杯酒。她沉默了会,转头看向博延:“你不给我推荐?”
“推荐什么?”博延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神色略显漫不经心:“味道都差不多。”
“……”
迟绿沉默了会,好奇问:“听说你和这酒吧老板很熟是吗?”
博延抬抬眼看她,默认了。
迟绿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瞅着他道:“那这老板知道你这么给他推销卖酒吗?”
什么叫味道都差不多,这让客户还怎么花钱。
闻言,博延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勾了勾嘴角,“不知道。”
迟绿无言,拿着度数低的到手里,低头含了口,刚想说话,耳边落下博延清晰的声音。
“没给其他人推销过。”
迟绿一顿,猛地往嘴巴喝了一大口。
博延拿的是果酒,度数低,味道也不错。迟绿喝了两口后,觉得还不错。
等她尝的差不多了,她才慢吞吞“嗯”了声,温吞道:“那挺好。”
博延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要表达的意思,迟绿比任何人都懂,所以不用过多重复。
两人坐在角落边的沙发里,正好能看到不远处舞池。
迟绿虽是公众人物,但也不怕被看。上次来她就知道,这个酒吧的私密性很好,来的人也都不是那种会故意录视频出去爆料的。
两人干坐了会,博延看她四处张望模样,颇有些好笑。
“无聊?”
“……不无聊。”迟绿瞅了他眼,“你刚从公司过来?”
博延:“嗯。”
一下,话题又死了。
博延看她别扭神色,弯了弯唇问:“想说什么?”
“没什么。”
迟绿静了片刻,突然问:“你经常去看他们?”
博延一怔,“嗯”了声:“不算经常。”
但两人生日忌日以及清明时节,博延都会过去给两人送两束花。除此之外,便只有想迟绿时会过去,和他们聊一聊迟绿,说一说迟绿。
迟绿垂下眼,晃着手里拿着的酒杯,轻声道:“你不用这样。”
博延挑眉:“不用哪样?”
迟绿抿唇看他。
博延垂下眼,把眼底的思绪挡住,淡声说:“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去看看他们。”
他看迟绿神色,笑着补充:“迟叔叔迟阿姨以前,还想让我做他们干儿子,还记得吗?”
“……”
迟绿无言,闷闷地“嗯”了声:“记得。”
博延浅笑:“他们看得起我,我多去看看他们是应该的。”
话说到这份上,迟绿也不好再说你以后别去了之类的话。
她知道博延为什么去,也知道他是为了谁去。
至于他说的干儿子,完全是几年前的玩笑话。
博延刚给迟绿做家教老师时,迟父迟母都觉得意外。他们最开始请的家教老师并不是博延。
后来迟绿才知道,博延是替朋友过来的,他朋友临时出了点事,让博延帮个忙带带她。
原本只定了一个月时间,可博延教的好,迟父迟母也喜欢他,也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渐渐地两家来往越来越多,迟绿和博延也越来越熟,熟稔的程度甚至都超过了她和博盈。
她喜欢博延,喜欢他给自己做家教老师。
有次迟绿在学校犯了错,迟父迟母在外出差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