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两个字实在太过生分,她和老夫人之间还用不着这样。 段轻言一再要求,老夫人也只好妥协。 “饭菜都备下了吗?”老夫人转头询问段宏海,他点点头,“那就呈上来吧,可别耽误了太后的事儿。” 老夫人一直笑呵呵的,思想如菩萨,段轻言也心生好感。 她有从前的记忆,知道老夫人人还算不错,平日里最爱做的就是吃斋念佛,向来不问外界的是是非非,她这样与世无争的性格,段轻言很是喜欢。 只可惜她身在皇宫,就算想与世无争也不得不争,说起来还真是造化弄人。 饭菜已经端过来,老夫人借着这个机会向段轻言问了宫里的情况,这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段轻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夫人忽然叹气,“你年纪还这样小,便已入宫做了太后,虽是段家的福气,但终究是委屈了你,也让你为难。” “老夫人,您这话说的就太严重了。”段轻言无所谓一笑。 “我今日当得太后的位置,再说这些话倒也无用,眼下要做的便是好好辅佐皇上,稳固朝纲,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段轻言并不邀功,也无需这样做,她只希望楚锦风能够早点懂事,这样一来她也可以光荣退休了。 老夫人给足了段轻言面子,段家这招待的饭菜已经是最高的礼仪了,可她吃惯了宫里的山珍海味,倒也提不起兴趣。 众人的落座位置反而有点奇怪,按照规矩,老夫人坐在最北边,旁边应该是段宏海和大夫人才对。 可老夫人今天为了段轻言特地坏了规矩,段轻言坐在最尊贵的位置,老夫人在一旁,之后才是段宏海和大夫人。 虽说以段轻言的身份地位,坐在这儿也无可厚非,但在段宏海眼中,段轻言从来都不是太后,而是她那不成器的女儿,所以他心中不服。 “太后在宫里过得如何?”老夫人似乎很关心段轻言,嘘寒问暖的问了一遍。 段轻言点点头,“老夫人不必担心,我在宫里挺好,皇上也聪明伶俐,虽然年岁不大,但想来以后也有他大展拳脚的时候。” 老夫人问什么段轻言就答什么,心中却有点奇怪。 按理说来老夫人确实对她挺关心,但那也只是段轻言一个人罢了,现在她连宫里的事儿也一同打听着,这手伸的是不是太长了点。 再说了,皇宫里的事儿又怎会轻易让臣子知道,纵然段轻言是太后也无法做主,她也只能挑着捡着,把能说的说了。 大夫人突然道:“如今二小姐是太后了,自然不比寻常,咱们也能借着太后的光,鸡犬升天了。” 她不知道说错了哪句话,旁边的段宏海眉头一皱,眼里射过一片冷芒,大夫人赶紧闭嘴。 她这话说的没错啊,虽然她们这些人跟段轻言的关系确实不太好,但有老夫人从中劝和,向来段轻言也不会过多的为难她们。 大不了段轻言吃肉,他们跟着喝汤就是了,老夫人轻轻笑了笑,那苍老的皱纹里每一根都夹杂着浓郁的喜悦之情。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画风一转,“轻儿,你如今入了宫,你母亲的那些嫁妆是如何处理的?” 一说到这个,段轻言还没什么反应呢,倒是段宏海和大夫人的脸色同时一变,段宏海稍稍好一些,大夫人却吓得不轻。 她身边的段月影心里也忍不住一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到嫁妆了。 段轻言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们几眼,慢悠悠开口,“老夫人觉得那些嫁妆应该在哪里呢?” 她把问题又踢了回去,老夫人微微一愣,却也没多想,笑道,“你既已入了宫,想必嫁妆应该也带到皇宫里去了,那本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旁人自然不能动。” “老夫人说的对。”段轻言笑着应下,“我入宫嫁妆自然要带走,可事实并非如此。” “什么?”老夫人惊讶出声,“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是谁这么大胆,嫁妆此刻在何处?” 段轻言入宫冲喜时,老夫人还在五台山呢,并不知道此事,等她在下山时,早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但她也万万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敢私吞段轻言的嫁妆。 且不说那些嫁妆到底有多价值连城,那些好歹是段轻言的私有物,纵然旁人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