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一回到家就急匆匆的往宁夫人的屋里赶,一见到自家母亲便又哭又嚎。
“娘啊,爹他今日当街踹我,我这脸往后往哪搁!”
这宁海是宁府的独子,宁夫人一向爱子心切,但还是亲身斥责道:“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今时不同往日,咱们达州才不久被朝廷查办,多少官员牵扯其中,如今你爹处在风口浪尖,你倒好天天再外边鬼混!”
她皱了皱眉头,拍了下宁海腿窝处的脚印灰尘,嘴上继续道:“这些时日安分些,在屋里给我好好温书!”
“娘不求你能大富大贵,就望着你能好学些,日后帮衬你爹……”
话音未落,便被宁海打断,这些话他早就听起耳茧子了,嘴上应付道:“知道了,知道了,儿子这些时日就听娘的话。”
“只是,今日爹接回的那客人到底是何来头,还能让爹亲自迎接?”宁海拾起茶壶往茶盏中给宁夫人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的手里,语气十分殷勤。
“你爹说是从京城过来的商人,具体什么来头就不清楚了,今日你爹急匆匆的交代让我将舒院收拾出来。”
“许是你爹爹的好友,你爹的事情你少参合,听到没有!这些时日少给我去找那玉釉良,还真是你个祸水,自从她回了达州后把你的心都给勾走了!”
宁海站起了身子,捏了捏宁夫人的肩膀,“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这些事你就由着儿子吧。”
“母亲早些歇息,儿子回屋了。”
“诶,这浑小子!”宁夫人甚是无奈,她这个儿子呀,如今正妻还未娶,这一屋子的妾室看的她脑子都大了。
宁海刚刚踏出宁夫人的院子,他贴身的小厮便笑嘻嘻的躬着腰,“少爷,小的找人打听,结果那舒园里都不是咱们宁府的人,套不出什么话来。”
“没用的东西!”宁海瞪了他两下。
“少爷,少爷,那舒院少爷央了这么久老爷都不舍得给您,如今倒是奇了怪了给那人住。”小厮在一旁疑惑道。
这舒院可是整个宁府最好的院子,就连主屋都比不上,因着当时那块地有一个温泉眼,虽然位置偏僻了些,但这温泉眼可是好地方,想着以后修养身心的时候也不用跑大老远去泡温泉,自家后院便有,所以当时宁知府可是在这上面耗了好些心思。
今日就这么毫不犹豫的给了别人,宁海心里很是不爽,不就是个商人吗,爹还真是看的起他!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如今想起来,竟比那玉釉良还好上几倍,正巧想着便看见自家爹从书房走了出来,还毕恭毕敬的伸手给顾让引路。
“宁大人不用送了。”顾让止住了宁知府,温润如玉的勾着嘴角。
“那请王……不,沈……小友自便即可。”宁知府摁了摁额间的汗水,若不是顾让执意吩咐,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称璟王为小友。
只不过这璟王也不过如此,刚才议事下来,不过是询问了下达州情况,当真像是来简单视察工作的官员。
那沈煜来时被他摆了一道,没想到还是被找出来什么账本,如今他在达州的根基被换了一圈,虽没涉及到他的地位,但如今过的也是如履薄冰。
等顾让走远,宁海走近,“爹。”
“不过是个商人,爹何必如此。”
宁知府看着这不争气的儿子就生气,贪财好色,不学无术,“你懂个屁。”
“儿子这不想了解情况,免得给爹惹麻烦嘛。”
”这些日子你就别在外头鬼混了,给我好好待在府上。“
“诶,爹,那商人还带着妻子出来一起做生意?”
“胡说。”宁知府眉心直跳,“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爹,诶,爹我这不随口问问。”
“想都不要想,哪怕是沈公子宠幸的奴婢,都不是你该肖想的。”宁知府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叹息道。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