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燃烧的蜡烛兵乓作响,扰的沈知知一下回了神。
眼前的少年有些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侧脸精致白皙,原本锋利的下颚在暖黄的烛光下柔和了许多,如枯木般死寂的眸子如今正看着她,眉眼间不见阴郁冷清,倒是平添了许多烟火气。
像个人了。
沈知知有些不适应了,战略性的后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很严肃的跟他说“你不要笑的这么好看。”
“……”
顾让略微一怔,正想说什么,面前的小姑娘突然敲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我这记性!你等我一下。”
黝黑的瞳孔透着亮光,神神秘秘的从床头的小柜里拿出一个锦盒。
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身后,笨拙又可爱,让顾让呼吸一滞,连带的握拳的手心都有了黏腻的湿润感。
沈知知将那松竹花样的锦盒打开,里头是一枚青色玉佩,雕工精致。
“你瞧,我想了好久花样呢,想来想去还是黑猫有意思,还可以辟邪,而且不仔细看像一只猛兽,张牙舞爪。”沈知知献宝似的拿出来。
顾让眼睫微动,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华,抿了抿嘴角,静静的听着沈知知的糯言软语。
“背面刻了一个瑾字,这店家可真是名不虚传,刻的真好看。”沈知知拎起来,上好的玉料透过烛光温润如脂,好看极了。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沈知知抓住顾让的手,将握拳的手心掰开,像是要把他的心给摊开似的。
玉佩放入了他的手心,温暖的触感从指尖一点一点的透过他的心房,他听见小姑娘兴奋的说:“这块玉可暖和了,掌柜的还不愿意卖给我呢。”
幸好我是个富婆。
顾让轻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声音很轻,但是两人离得近,沈知知听在耳朵里,有些愣神,不自觉地回答道:“我要你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要不然,奴就从了知知吧。”顾让轻声呢喃,将沈知知一把揽过她的腰,转眼便在坐在他的腿上,黑发拂过他的手背,带着丝丝痒意,勾的他的心都颤了颤。
沈知知的眼睛像失措的小鹿一般,呼吸交缠,耳垂上的红玛瑙镶银耳坠微微晃动,顾让贴近她的颈脖,腰上的手掌握住她的腰肢,微微发烫的气息扰的沈知知的脸颊都红了。
小手推拒了一下少年的胸口,“倒也……倒也不必以身相许哈。”
轻微的推拒让顾让眼神暗了暗,他薄唇亲了亲小姑娘羞的粉红的美颈,声音喑哑又蛊惑:“知知不喜欢阿瑾吗?”
冰凉又灼热的触感让小姑娘的眼睫颤了颤,面前的少年像对待珍宝似的将她圈在怀里,眼眸里带着疯魔,他亲了亲沈知知的耳垂,喃喃的在她耳边说:“但是奴好像喜欢知知呢。”
沈知知不知该如何作答,水盈盈的眸子被顾让勾着,她力气小,但是理智让她开口,“你不会喜欢我的。”
她很笃定。
笃定到顾让微微一愣,眼前的小姑娘眼神带着胆怯,微微泛红的眼尾和鼻头透着委屈,凌乱的发丝控诉他逾矩。
眼前的少年很近,近到她能看见顾让猩红的眸子里倒影出自己的影子,她有些害怕这样的顾让,有些失控。
沈知知以为自己能救顾让,她以为顾让会有自己路要走的,江山也好,美人也罢,她从没想过自己能陪顾让一直走。
她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从小就是乖乖女,若不是因为生病,她应该会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和老实且有担当的男生结婚生子,度过平凡的一生。
现在也是。
顾让这样阴郁又绚烂的男子,她从没想过,她爱他有血有肉,爱他命运不公仍然愤然反抗,爱他智慧和精明,可从没想过爱上他。
顾让像是惩罚小姑娘说的如此笃定,面容黑沉有些不高兴的凑近了小姑娘的唇瓣处留下了淡淡的牙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