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知早晨睡醒了过后便嚷嚷着福苹的名字,没想到进来的是顾让,少年像是一直守在门外,沈知知刚刚醒,声音有些沙哑,小脸红扑扑的,娇嫩可爱的裹在鲜艳的锦被中,“福苹呢?”
“福苹有些不舒服,歇下了。”顾让轻车熟路的倒了一杯花露递到沈知知跟前。
沈知知喝了一口甜甜的花露又一头向前倒在了锦被里,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浑身软绵绵的,小姑娘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散在四周,白皙的后颈被顾让一览无余。
顾让眼睫微敛,眸色晦暗不清,坐在床沿:“奴伺候小姐更衣吧。”
顾让离得很近,他的指尖附在沈知知微卷的乌发上,不自觉的缠了两圈,温柔缱绻,不想少女立刻支起了身子,还后退了些许,锦被死死的将全身拢住,“我自己来就行,穿衣服我还是可以的。”
“小姐嫌奴不能像福苹那样伺候小姐?”手中柔软的青丝由着少女从顾让的指尖抽了出去。
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年本来淡漠无情的双眸突然就变得有些无辜,像一只不受宠的小狗狗。
“男女有别……”沈知知突然不舍得他这副模样了,要是长此以往,这个反派不会被她养成一只哈士奇吧。
“奴本就是小姐的人,是小姐从春香楼买下的,奴迟早是要服侍小姐的。”顾让把沈知知的话截了下来,嘴里说的唐突的话,还有些面带娇羞。
“!”沈知知觉得哈士奇什么永远都不可能,明明就是一只狐狸精!
“服侍倒也不必……”沈知知犹豫了一下,“我毕竟还要嫁人……”
周遭的气氛不知为何就冷了下来,面前的少年本来还柔和的双眸一下又变回了初见时的模样,如枯井一般,深邃却不见生气,沈知知觉得陌生,顾让很少在她面前这副样子,大部分时间冷漠又乖顺偶尔也会坏心思的逗弄自己。
顾让嗤笑一声:“所以奴与小姐而言不过是个玩物。”
少年起身便要走,沈知知见情况不妙,一下抓住顾让的衣角,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松开!
沈知知心里怂的慌,解释道:“阿瑾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是有妻儿怎么办,我岂不是成了小三?”
还知道强词夺理?顾让轻笑一声:“奴何时说过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虽然你没说过,但是书里面就是这样写的呀,而且,难道重点不是小三吗!
“你不是,不是说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奴是不记得自己名字了,可是知知怎么就这么笃定,奴失忆了?”顾让本就觉得沈知知蹊跷,他将沈知知用锦被捆住,强行将想往里头缩的小姑娘拉到了自己怀里,一双乌黑的眼睛像是要把沈知知捅穿一般。
小姑娘受不住气势压迫,本来惺忪的双眸逐渐闪着泪花,嘴上却胡搅蛮缠的说“你要是没失忆你怎么没回你自己家!你在我家吃我的穿我的还想睡我!现在你还吓唬我!”
本来抓着他衣角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收了回去,少女眼睛眨巴了一下,本来还包在像决堤般涌了出来,这下倒是成了顾让的不是了。
是他有些心急了,他一直怀疑沈知知重生,但若是重生上一世他们根本就没有交集,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在春香楼,失忆的事情上一世也只有相关的人知晓,她是如何得知的?
这些疑点一直盘桓在顾让心头,但是面前的小姑娘哭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发红,极难过的抽泣,包在厚实的被子里像个粽子一样,一抽一抽的。
沈知知把两辈子加一起都没被人这么审过,上一世她因为生病的原因家里人对她也是千依百顺,她非常生气,使性子的撞在眼前人的胸口上,“咚”的一声,实实在在的撞的沈知知脑袋都晕了一下。
然后面前的人纹丝不动……
好的,她更生气了!
顾让有些无奈,少年骨节分明的扶住少女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