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可能不拿人命当人命呢?
薄肆安还没说话,工头先坐不住了:“你当时不是跟我们说,是上面让我们赶紧做完吗?你怎么做人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我有这么说吗?”
李祥眼一横,打算蒙混过去,“我一天要看那么多事,我哪儿有空找你说这么多?”
“那里面那个人呢,他可是明年就退休了,你不打算给点钱?”
工头拍打着手背,一副要和李祥算账的样子,“今晚要不是薄总出面,我还找不到你呢!”
这大哥也是个血气方刚的人,三两句话见李祥有点不乐意,撸袖子就要上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那谁让他自己熬的,他躲开了不就没事了吗。”
李祥犟嘴不肯认错,但是边说边往墙边躲。
薄肆安见势头不对,赶紧把人拉开:“好了,和气一些。那边还有老人和孩子,注意一点影响。”
“薄总,要不是您在,我都不知道今晚要怎么解决。”
工头上前要去握薄肆安的手,看蒋醒在只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去打个电话。”
薄肆安看了一眼手机,江绵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是因为李祥和工头吵架,他就没来得及接。
转身走到窗口,薄肆安才给江绵拨回去。
“老公,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
江绵声音带着困意,好像刚刚睡下不久。
“我这里还有点事,你乖乖休息,抱歉,我怕你担心我,就给你打电话了,没想到吵醒你了。”
薄肆安低声轻哄,“我可能还要耽误一会儿,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我等你回……”
话还没说完,对面已经再次响起了打呼噜的声音。
薄肆安哭笑不得,无奈地摇摇头,轻声道了一句晚安,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李祥和工头排排站,鹌鹑似的立在墙边,像个等着挨训的学生。
“李祥,你是怎么招进来的?”
时间太晚了,薄肆安索性借了个办公室。
修长的手指转着笔,笔身在指尖一顿一顿,李祥觉得自己心率也和那支笔差不多了。
“薄总,我就是个编外人员……”
他搓搓手,有些拘谨。
“哦,临时工?”
薄肆安抬眸看他一眼,问蒋醒,“咱们公司有让临时工在这个位置的先例吗?”
“薄总,并没有。”
蒋醒看着李祥,一字一句,“而且人事部刚才也确认过,李祥并没有求职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