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哪天有时间。”
薄肆安此刻非常好说话,以至于南又差点以为电话那头的人只是套了个壳子,不是真正的他。
“那,周六吧。”
细长的钢笔在手指间划过一道漂亮的圆弧,南又在台历上又标了一笔,“周六我早上换班,然后就去你家,给太太检查。”
“行,那就这样定下了。”
反正南又嘴巴严实,他没有那么多顾虑。
末了,薄肆安破天荒说了句:“辛苦你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南又再次愣住。
薄肆安吃错药了吧?
还是自己在做梦?
为了寻求真实,他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
“嘶——”
尖锐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抬头刚好看到值夜班的护士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吗?”
看着护士的表情,南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发问。
“啊,刚才急诊送来一个孕妇,只知道她要生了,不知道是哪一个阶段。”
护士怔愣了一下,想起来重要的事,公事公办地向他禀报。
“先安排一个空床位,我马上就过来。”
护士走了之后,南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整理好要用到的东西,起身跟过去了。
他刚进病房,就看到拉着围帘的病床。
南又皱了皱眉,问旁边的护士:“怎么回事?”
“产妇已经孕40周了,超预产期一周多,而且还有高血压。”
护士迅速地说着情况,“除了高血压之外,其他指标还比较正常。这只是粗略的检查。”
“我去看一眼。”
南又把病历交给护士,拉开帘子,面色平静的挂好听诊器。
他看向产妇:“现在我需要确认你肚子里胎儿的情况,冒犯了。”
说着,他直接掀开了产妇的衣服,将听诊器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一会儿换一个地方。
一个年老的女人叫嚷着想上前,被另一个护士拦住了:“阿姨,我们医生在做检查。”
“谁知道他是检查还是占我儿媳妇便宜?”
女人抱着手臂,朝南又这个方向白了一眼,“光听能听得出什么?”
“胎位倒置。”
南又将听诊器挽好,放在白大褂口袋里,对已经疼得大汗淋漓的产妇说:“这个情况,只能剖腹产。”
产妇艰难地点了点头,气若游丝地回答他:“好……我剖……”
“李护士,帮我打印一份知情同意书。”
“你要做什么?”
那年老的女人突然开始撒泼,“你不会是要她剖腹产吧?!”
“现在这个情况除了剖腹产没有别的选择。”
南又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笔,边写边对另一个护士说:“覃姐,麻烦你跑一趟麻醉科。”
“不行,我不同意!”
年老的女人突然扑过来,要撕掉南又的处方单。
“你干什么?!”
“顺产的孩子才聪明!剖出来的都没一个聪明的!”
女人嘴里嚷嚷着,连知情同意书都不签。
南又看到陪产妇来的还有另一个家属,直觉告诉他这是产妇的丈夫。
他直接把纸递了过去:“你妈妈不签,那就你来。”
男人磨磨蹭蹭,似乎没有下定决心。
他这样子看得南又火大:“你多耽搁一秒,你老婆的生命就危险一分!到时候别说是医生了,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你明白吗?”
在妇产科他确实见过各式各样的丈夫,但是他还会忍不住生气——尤其是这种不果断的。
“你要是签,我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女人的声音吵得南又头疼,他没好气地回头骂了一句:“你给我闭嘴。”
男人犹豫再三,在产妇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