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一碗白粥吃到最后,已经凉透了。
蒋醒起身要去放碗,她拽住他的衣角:“不要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依赖蒋醒,但是潜意识告诉她,如果他离开,那些噩梦就会再度袭来。
“我不走,我只是去一下厨房。”
蒋醒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不带留恋地离开。
江芯呆愣着,机械地裹紧被子。
她哪里都不敢看。
窗户、墙壁上的通风口、衣柜里的黑暗角落……她总觉得那些东西会从里面钻出来。
蒋醒又过来了,他手里拿着水杯。
看到她疑惑的眼神,他笑着解释:“你要是渴的话,就可以直接喝水了,不用怕我离开。”
说着,他把水杯放在桌上,自己在她身边坐下,帮她轻柔地揉着太阳穴。
“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一直到你不会再做这样的噩梦。”
他声音低沉,似海妖塞壬一般有诱惑力。
江芯迷茫地点点头:“嗯。”
现在除了这个,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薄肆安家。
自从那天找完江芯以后,她就没什么消息了,连带孟芝也没联系江绵,后者乐得自在。
孟芝大概又把江绵当成了树洞,什么事都要告诉她。
“江芯最近迟到早退?”
她看着手机上这条没头没脑的消息,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事?”
薄肆安在给她剥葡萄,听她念叨的时候顺势歪过头来看了一眼。
江绵直接把对话界面举到他面前:“我感觉挺奇怪的。”
“确实。”
他往自己嘴里也扔了一颗葡萄,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江绵把手机放到一边,看着旁边没动一笔的画板,拿起来准备打发打发时间。
只是暂时没什么参照物。
江绵苦恼地扫了一眼客厅里,然后看到了薄肆安在剥葡萄的手。
这样的手,还是这样幅度不大的动作,不画下来可惜了。
她瞄了薄肆安一眼,发现对方没在意,便悄悄画起来。
半小时后,画完成了大半。
只是还没来得及吹干画上的颜料,画板突然被一只手从眼前抽走。
“诶,我还没上色!”
她伸手跟过去,企图抢夺回来。
薄肆安看着画布,笑着问:“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好像是我的手?”
是,又不完全像。
画上的手,手腕部有一只机械表,再往上,就可以看到带有暗纹的衣服袖口,还有泛着银光的袖扣。
“这里,”薄肆安指了指袖扣,“为什么不是金色的呢?”
“因为银色和你更相衬。”
江绵喝了一口牛奶,抬眸看向他,“你不觉得金色的话太暴发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