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鎏金花树烛台而坐,瑟瑟本来是坐着的,但见沈昭撩开衣袖趴在了绣榻上,便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榻上。见沈昭扶着腰皱眉,她也有样学样,扶着腰皱眉。
沈昭看得直想笑:“你怎么了?也挨打了?”
瑟瑟伸手托着腮,轻叹:“我看你身上难受,我心里难受,只有这样,好像我跟你一起挨打了,我心里才能稍稍好受些。”
沈昭忍俊不禁,笑过之后,再抬头看她,见她一双纤纤玉手紧贴着腮边,鲜红妖冶的丹蔲映着雪白细腻的肤色,宛如雪中艳梅,凌夜静绽,美得撩人心尖。
不由得心思一动,想凑过去非礼一下小娇妻,谁知刚偏了偏身子,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咝咝”吸凉气。
他的手尚停在瑟瑟胸前一寸,脸色却已变了,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珠,青筋隐隐凸显,一副强忍着痛苦的模样。
瑟瑟歪头看他,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色鬼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安分。
她怕沈昭再乱动令伤口加深,便主动凑过去亲他,又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摸,亲完了,摸完了,瑟瑟红着脸一本正经道:“好了,便宜给你占了,不许再乱动,你身上的伤得养。”
沈昭愣愣看着她,只觉一股燥热在身体里蔓延开。
指腹贴在一起轻轻摩挲,回味着刚才那如丝缎搬柔滑细腻的触感,再看灯下美人,烛光洒落,给那美艳眉眼和玲珑身段镀了层星耀清辉,倾世绝美,恍如尘间仙女,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啊。
沈昭将声音放轻放缓,好似哄骗娇兽上钩的野狼,一脸具有欺骗性的温柔:“瑟瑟,你热不热?热得话,把衣裳脱了吧……”
瑟瑟倏地紧拢住衣襟,瞪圆了眼睛:“你身上有伤,就且消停会儿吧。再者说了……你总这么来弄我,万一把我弄怀孕了怎么办?”
她软语抱怨,却让沈昭一怔,他立即正色道:“怀孕了就生下来,这是你和我的孩子,再好不过。”
瑟瑟歪头,视线辗转落于浮雕青砖上,轻声道:“可是你父皇……”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沈昭忍痛爬起来,紧扣着瑟瑟的肩膀,道:“我有这个本事,你信我。”
瑟瑟反握住他的手,略有些失落:“我并非不信你,只是如今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默默承受了太多……”她觉得心疼且酸涩,抬头看向沈昭,问:“你一定很累,很辛苦吧?”
沈昭目中柔光温隽,将她搂入怀中,微笑:“不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永远都不会觉得累。”
瑟瑟道:“那……以后我和你一起承担。”
“你这小嫩肩膀,担得起来么?还是我来吧。”
瑟瑟仰头,认真道:“你可以先分给我一点点来承担,然后再多一点,再多一点……没准儿将来有一天,我可以帮你担起半壁江山呢。”
沈昭捏住她的鼻尖,笑道:“我们家瑟瑟厉害着呢。”
两人嬉闹了一阵,沈昭兴头上来,又要脱瑟瑟的衣裳,瑟瑟哪能容他胡来,好言哄着他躺下,又哄着他把药喝了,两人相依而卧。
自前世归来,便是奔波劳碌,又逢叛乱,耗尽了心神,总算能在自己殿里踏实地睡上一觉,整夜无梦,睡得格外酣沉。
第二日,两人用过朝食,沈昭正要去议政殿见朝臣议政,魏如海进来禀报,说是晋王求见。
瑟瑟给沈昭理袖角,将赤缘叠压平整,见他轻弯唇,噙起一抹意味幽深的笑意,道:“让他进来。”
昨日在宣室殿前匆匆一面,未曾注意,这些日子以来沈旸倒是沉稳了许多。
他朝沈昭揖礼,略作寒暄,便直奔正题。
“父皇昨日召了臣弟和八叔去,特意说了广河县的事,命臣弟和八叔料理善后。钱监里的官银确实已经送归国库,叛军也连夜审过了,只是没什么眉目。臣弟以为,此事牵扯的地方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