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不是先天之症,而是二夫人在大夫人有孕之际便让老奴在那安胎药里下了一味药。”
“不可能!”
却是半夏的声音,“大夫人一向小心,又有李嬷嬷她们细心照料,每日别说吃食,便是香料衣裳也都会细细检查,怎么可能会让大夫人喝下不对的安胎药?”
“那药单吃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夫人孕中喜欢赏花。”
花?
顾攸宁一怔,似乎看到了好些年前,母亲还怀着小满的时候,那会母亲颇喜欢一种叫做玲珑花的花,那玲珑花生得小巧精致,颜色也十分好看,还有一股异香。
“那玲珑花和药分开使用和观赏都不会出事,可若是有孕的人吃了那个药再每日睡在放满玲珑花的屋子,就,就会……”
妇人未再说下去,她的额头抵在铺满毛毡的地上,整个人呈五体投地的姿势,一下一下磕着头,“二小姐,老奴知错了,老奴当初也是被二夫人抓到了把柄,这,这才不得已,不得已为之啊!”
屋子里静悄悄的,很久才传来少女的声音,“什么把柄?”
“啊?”
“什么把柄。”顾攸宁点漆的双目落在妇人的身上,又重新问了一遍。
“老奴当初偷卖了一些厨房的东西,被二夫人知道……”看着少女的目光,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重新埋下脸给人磕头,这回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了。
在那一声又一声的磕头声中,顾攸宁突然很轻的笑出声。
“哈……”
秦束和半夏都吓了一跳,张口想安慰人,却见到少女眼角流下一滴泪,不等他们出声,她便已经拿手覆在自己脸上,只有笑声从喉中宣泄出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妇人的磕头声和少女的笑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攸宁才开口,“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你就害了我的母亲和弟弟?”
“老奴……”
妇人想说话,可顾攸宁却已经不想再听了,她仍拿手覆在自己眼皮上,哑了嗓子和秦束发话,“秦管家,把人送到京兆府。”
“是!”
等秦束喊人带走马管事,半夏目光担忧地看着顾攸宁,轻声喊她,“姑娘……”
顾攸宁睁开眼,她收起自己的手,哭过后的眼睛红红的,可那里头却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让人觉得压抑极了,“徐氏他们搬到了哪里?”
半夏一怔,回过神忙答了。
刚刚报完就见少女突然站起来,往外走,半夏心下一惊忙跟过去,“姑娘,您要去做什么?”
顾攸宁却没回答她的话,她起初还在走,后来却是小跑起来,到门房的时候也不顾旁人朝她行礼问安,直接要过一匹马就翻身上去,而后马蹄扬起,不等半夏追上,她就已经消失在顾家。
……
此时的庆坊巷,徐氏等人还在收拾。
顾修文还未散值回来,只有翠荷和徐氏母女,还有几个丫鬟杂役在搬着东西,看着徐氏苍白的脸,顾昭走过去,扶着人的胳膊,劝道:“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母亲进去先歇息会吧,等哥哥来了,我们再一起吃饭。”
“嗯。”
徐氏点点头,看起来兴致不大的样子,想起一事才又问道:“你哥哥什么时候走?”
顾昭扶着人进去,边走边说,“任职书写得是下月上任,不过这里离山东还是有一段距离,估计没几日哥哥就要走了。”
若是从前,徐氏自然不肯让他离开,放着京中的大好前程不要,跑到那么一个地方,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再回来,可如今到了这一步,她却好似比从前想开了许多,如今听到这番话也只是点点头,说道:“走了也好,留在这也没什么好的。”
“等过些日子,你大姐回来,我们也回江苏吧。”
虽说徐家在江苏已不似从前那般有名望,但到底根基还在,她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