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是您,如果早知道是您,我肯定不敢让您倒水。”
她语句温软,是少有的好脾气了,可姬朝宗听着这一句一个您,只觉得更加不爽,目光冷冷地看她一眼,把茶盏放回到桌子上,连个字都没回应她径直转身朝书架走去。
顾攸宁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稍稍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问道:“您今日休沐吗?”
还是没有回应。
她也不是多好脾气的人,见他没回答,索性也懒得再问了。
不过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自在。
就像是习惯了一个人独处,现在却闯进来一个人,偏偏你还不好打发走……好在她这几年适应性很强,在短暂的不舒服和不习惯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倒是半点都没去搭理姬朝宗在干什么。
反而是姬朝宗这个主人又有些不高兴起来,难得做次好事还被人这么对待,长指叩着卷面,薄唇抿着,他一向是个不会让自己不舒服的人,反正每回让他不舒服的人都被他百倍千倍的回击过去了。
刚想讥嘲人几句,就看到顾攸宁站在书桌后握着画笔,抿着唇上着色,娇艳的小脸颇为严肃。
早晨的阳光倾泻进大开的轩窗,她整个人就像上苍的宠儿沐浴在阳光之中,以姬朝宗的角度看过去,除了白的发光的肌肤就只剩那抹艳丽的唇,因为先前沾了水的缘故,现在那抹唇还十分水嫩,好似咬一口都能出水一般。
姬朝宗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他突然有些明白外头那些男人为什么对这位艳冠京城的美人如此念念不忘了。
她的确是有让人念念不忘的资本。
想到只要修完画,他们之间的联系就要彻底断了,姬朝宗的心里突然有些烦躁,就连一向翘起的唇角也忍不住往下压,看着顾攸宁的那双眼睛也好似藏了两汪黑色的旋涡。
想要顾攸宁对他而言,其实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以他的势力和手段,即使顾攸宁再不喜欢他,可若是他想要,自然有的是法子让她服软。暗着,可以直接把人掳来,明着,可以让顾廷抚把她送过来,她若是不肯,直接拿她弟弟威胁她便是。
他这一生,想要什么得不到?
除了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其余的,只在于他想不想要。
可问题是,有这个必要吗?他并不认为自己对顾攸宁的喜欢有多少,想要她也不过是见色起意以及男人的某些劣根性和**作祟罢了,那么仅仅是为了这些,有没有必要这么做呢?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那么坏。
何况对顾攸宁,
或许是见证了她的太多面,又或许是不愿这人真像折了翅膀的金丝雀被彻底困在笼子里,他内心还是不希望这么做的,再说这人要真折了翅膀,变得跟那些婉媚柔承的人一样,估计对他而言,也就不值得让他上心了。
顾攸宁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刚想转转僵硬脖子就发觉姬朝宗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呆了一呆,不知道这祖宗又想干什么,犹豫了一会,还是小声喊了人一声,“大人,怎么了?”
这颇为疑惑的一声让姬朝宗回了神,他抿了抿唇,似乎是觉得有些离谱,嗤笑一声,连句话都没回就径直拿了本书往外走。
顾攸宁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这幅画。
等上完色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想到很快就能还清姬朝宗的恩情,顾攸宁稍显疲惫的面容都变得振作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暗暗给自己鼓励了一声,然后就继续低头忙活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姬:我要是不做个人,我今天就能把你睡了
宁宁:你要是不做个人,明年你坟头的草就有福福那么高了
老姬:……
提早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