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们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
同伴同款疑惑,“我都准备好了撸袖子干仗,泓哥说下次再战?”
方泓潇洒转身,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来,转头,瞪了两人一眼,吼道:“还不走?”
“来了来了。”
小跟班们急忙跟上,“泓哥等等我啊。”
几个人消失在走廊里。
空旷的三楼只剩下梁卉迟和顾行知。
出于某种奇怪的心理。
一路上。
两个人都保持沉默的没有开口。
日头已经落下西边,月亮缓缓升了上来。
清冷的月光下,少女的脸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顾行知想要替她捏一捏她的脸颊。
梁卉迟敏感的躲开。
顾行知手扑了个空,像是败下阵来,挤出一抹苦笑,“卉卉,你别把他们的话当一回事。”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我们还是我们啊。”
害怕失去,就像一张拉满的弓。
只要稍有不慎。
好像盘在心上那点仅有的温存。
就会连同着弓箭一并飞了出去,消失殆尽。
顾行知看着她,语气过于轻柔,像是对待稀有的珍宝,小心翼翼的。
“卉卉。”
“我希望你开心,希望你的开心里也有我。”
“我们从小无话不说,是最好的、最好的朋友,也是亲人。”
“乖。”
他笑了笑,道:“上去吧,外面风太大,别着凉了,我可不想照顾一个生了病的小河豚。”
梁卉迟脑袋垂的很低,像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
点点头。
乖巧又听话的说了声,“好,明天见。”
顾行知应道:“嗯,明天见。”
...
梁卉迟失落的走向楼道,走了几个台阶,脚步一顿。
她想,【小知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没有怪顾行知的意思。
顾行知却反过来安慰她,哄她。
她其实一直埋怨的都是自己,埋怨自己的敏感和脆弱。
责怪自己明明有些事情只要一笑而过,其实也就不算什么事儿。
她偏偏要执拗的和自己过不去。
她从十岁那件事以后。
一直认为自己不再纯洁,是个充满瑕疵的残次品。
甚至在情感表达上。
变得越来越神经质。
她知道这样自己会很辛苦。
也会让身边的人变得和她一样辛苦。
可她就是跨不过去那道坎。
恍惚间。
梁卉迟想起刚刚触在半空的那双手,那双带着暖意又温柔的手。
她就贪心的像个三岁孩子,想要争,想要在还来得及的情况下。
拿到属于她的那颗糖。
...
梁卉迟的心突突直跳,照着原路又重新返了回去。
“顾行知——”
楼道里的灯坏了,乌黑的楼道传来一阵阵回音。
她险些摔倒,还是不顾一切冲了出去。
“顾行知——”
...
梁卉迟很少喊顾行知全名。
上一次这样喊他。
好像还是小时候。
那时候妈妈拿着顾行知的相片,和她说:“迟迟,他是顾行知,是你慕慕阿姨的儿子喔。”
小粉团子奶声奶气的模仿着妈妈,喊了一声,“顾-行-知。”
妈妈把她抱在怀里,夸道:“迟迟真棒。”
...
梁卉迟急匆匆跑到了宿舍楼门口,雪薄薄的一层踩在脚下发出“滋丫”的声音。
大喊一声,“顾行知——”
空荡荡的外围里空无一人。
宿管阿姨从工作间里,探出个脑袋,骂骂咧咧,“大晚上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