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再打,赵二再躲,如此几番,打打闹闹差点把桌子掀翻,沈柔终于看不下去了:“好了,差不多得了。我看这不是告不告诉的问题,这坊里谁不知道王婆是我罩的,这样还敢欺负上来,八成是柳若的人没跑了。”
若是柳若的人,告诉叶佳还真没用。叶佳这才住了手,咬牙切齿道:“这柳若!这次一定扒了她的皮!”
王婆却道:“何必,多大点事!退一步算了。”
这话几人就不认同了,沈柔道:“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怎么能退。何况我和那姓柳的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又不是纯为这一件事。”
叶佳也道:“就是!别的也就罢了,但是咱们好几次叫柳若在贵女宴上出丑,在国子监也压她一头,还差点帮何梅子拐跑了她姐姐——光这几样,就不是退一步能解决的了。”
赵二点头:“何况我们也没想退。凭啥退?就看不惯她那副嚣张的样子,干就完了!”
几人都点头,王婆这下无奈了:“唉……你们这些年轻人!”
几人听了,都只是不以为意,赵二甚至还大咧咧举起碗:“好吃,王婆,我还要。”
他这次还是第一次来,倒是自来熟。王婆给他添上馄饨,笑道:“这位是赵星飞赵小郎君吧?总听谢风玉提起你,这次总算见到了。”
听到谢风玉名字,沈柔微微一静,赵二眉头高挑;“他?他说我啥了?”
王婆笑而不语,继续给其他人添馄饨,看到何梅子,何梅子主动问好:“王婆好!在下何梅子,王婆家里可有上学的孩子?我这儿有上好的辅导册子,新顾客九折!”
王婆哭笑不得:“你就是何梅子?不用了,老身家里就我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何梅子哦了一声,王婆又继续看向剩下的唐渡,唐渡有些拘谨地颔首:“王婆好,在下唐渡,肃州人士。”
王婆慈爱地颔首:“唐渡?真是个好俊的孩子,只不过,以往倒从未听谢风玉提起过。”顿了顿,“说起来,沈柔啊,这次谢风玉怎么没来?我这还专门给他留了酿杨梅酒,他爱喝这个。”
唐渡神色一顿,看向沈柔,沈柔则面不改色:“哦,他这段时间忙得很,今天没来,往后可能也来不了了。”
王婆惊讶又遗憾地啊了一声,关切地还要再问,沈柔忙道:“唉王婆,我们今儿是来商量击鞠战术的,过几日就要和姓柳的打了。什么谢风玉不谢风玉的,还是往后稍稍吧。”
她颇没好气,王婆见状只好道:“好好好,你们商量,我不问了就是了。”
她于是真不问了,沈柔便推开吃得七七八八的馄饨碗,何梅子从袖中取出画好的战术纸,铺开,一群人都围着看,只见何梅子拿干净筷子点了点纸卷,言简意赅道:“我的战术,总结一下,就是以守为攻,其中,尤其需要你二人的配合。”
他说着,点了点沈柔和唐渡,唐渡有些意外:“我?”
何梅子颔首:“是啊,沈柔说你击鞠很厉害,怎么,你不会怕了吧?”
唐渡自然道:“怎么会!”又看向沈柔,“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我自然全力以赴,保证不负所望。”
他眼神坚定,沈柔见状,微笑冲他眨了眨右眼,唐渡顿时卡了壳,还好何梅子此时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再来谈具体的战术,大概是这样……”
他细细道来,从沈柔、唐渡、赵二、叶佳和那两个马奴,一一说下去,几人都认真听着,不时点头,王婆见他们如此专注,笑了笑,悄悄起了身,在灶里煨了几个红薯,预备熟了剥皮加蜜糖、奶、葡萄干和核桃仁再烤,却在此时,王婆忽有所觉,往后走了几步,转头看去,竟在转角处看到了倚墙而立的白衣郎君,正是谢风玉。
王婆顿时惊了,却见谢风玉只冲她略笑了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而后便把目光投向了冲唐渡笑着的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