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鸣尚未开口,京仪已经扯着季明决的袖子小声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呀!”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怎么会是这千年古刹的方丈啊!
季明决瞪她一眼,表示回过头来再找她麻烦,继续跟云鸣打太极。
云鸣是真正的不动如山,对着季明决请他出力赈灾的请求,只执着佛珠道:“阿弥陀佛,施主,机缘未到,贫僧也不得逆时行事。”
季明决早就习惯这人的冥顽不化,他不过找个借口带长公主离开罢了,闻言道:“方丈不问红尘,我们也就不打扰方丈清修,这就告辞。”说罢强行扯着京仪离开。
云鸣站在庙宇深处,只有一点晨光点在他眉心。他遥遥注视着逐渐走远的两人,拨动佛珠,良久才低低道:“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
季明决拉着人,直到后山的古松下才停下,略带不悦地质问道:“殿下是在干什么?”
京仪摸着自己被他捏得有些疼的手腕,不满道:“如你所见,画壁画呀!”见他还要问东问西,伸出手腕,赌气道:“你看,你都把我捏痛了。”率先开口,不给他发作的机会。
那奶白的手腕上浮现起一抹嫣红,郎君的心神果然立马被转移,略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执起她的手,放低声音道:“殿下真娇气,一会擦擦药就好了。”
“说得轻松。”小姑娘只嘟嘟囔囔着。
见她又开始矫情,季明决只好低头亲亲那淡得快要消失不见的痕迹,安慰道:“绵绵还有哪儿疼?”
小公主被他下巴蹭得有些痒,笑嘻嘻地蹦到他怀里,吊着郎君的脖子,笑道:“小气鬼!”她不过就是跟着法师学学壁画,也值得生气?
想到法师极不相衬的外貌与修行,长公主好奇道:“他真的是云鸣方丈吗?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季明决只不悦地“嗯”一声。
“有些人天生适合当和尚。”他在心中如此嘲讽道。
“云鸣……”长公主低低念着这法号,觉得微微有些熟悉,好半天才回想起来:“哎呀,是不是那个出身洛阳望族陆家,年少成名,结果十五岁突然出家当和尚的那一位呀!”
他仍然只毫无感情地“嗯”一声。
小公主有些激动,搂着他的脖子蹦蹦跳跳,“听说他佛法修行很深,还去过西域呢,有些修了一辈子的人都被他轻松辩倒,他真的这么厉害吗?”
她前些日子做梦,又梦到那站在高楼上的公主,只是这一次梦中的公主似乎苍老了许多,跪坐在庙宇中默默念经,与青灯古佛为伴,面上全是虔诚。
她对这个时常入梦来的陌生公主好奇不已,本想在寺中找一位师傅替她解梦,不料碰到正在作画的小师傅,起了跟着学壁画的兴致,早把解梦一事抛在脑后。
……
小公主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季明决只掐着她的腰冷冷道:“殿下怎么知道?”长公主不信佛,怎么会才来洛阳不到一月的功夫,就把云鸣的事打听得这般清楚?
“小宫女们老是谈论他,我听到了呀。”她丝毫没察觉郎君的不悦,只感叹道:“原来云鸣大师这么年轻,还生得这么好看,怪不得小宫女都要去看他。”
“噢,殿下想不想去看他呢……”
京仪突然打了个冷颤,对着郎君冷峻的眉眼后知后觉,补救性地踮脚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亲了一口,心虚道:“都没你好看啦。”
季明决是京城最艳绝无双、冷清矜贵的郎君,这点当然毋庸置疑。
他仍然冷着脸没有表示。
京仪突然想起上次在京城中那座高楼中,她不过摸了摸郎君的喉结,竟就被他丢到地上。念及此事,长公主起了些坏心思,一下一下地亲在他的喉结上,每亲一下就念一声:“小气鬼。”
喉结被她像小鸟一样啄着,季明决生出些燥热的情绪,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