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给祖母做了一个木雕,但是最后还有一点做不好,我就想让季先生帮帮我……”季明决十五岁就高中探花,文才兼备,还是长姐的先生,想来这点小木雕肯定难不倒他。
他嘴角微抽,前世以雷霆手段削藩平乱的少帝,现在可怜巴巴地来找他做手工。若要李京仪安心做攀附于他的莬丝草,李时瑜是关键人物,念及此,他便换上面对外人时温润如玉的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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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京仪陪着太后做完两个时辰的功课后,才见到阿弟时瑜揉着眼睛,手里拿着书本前来,胡乱揉了一通他的头,她笑道:“阿弟昨晚上念书去了?这太阳都升得老高了,还在打哈欠揉眼睛。”
时瑜是经过季明决的指导,昨晚加班加点地细细打磨了一番小佛像,此时才会这般困倦,但不敢让阿姐和祖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好借读书掩饰道:“我来给祖母背课文了!”
太后招呼孙儿在身边坐下,“时瑜是个好学的,京仪也孝顺,整天跟着哀家这个老婆子念经也不觉得烦。”
京仪立刻卖乖道:“跟着祖母才不累呢,我愿意永远留在祖母身边!”
太后摸了摸她的头,笑她的童言天真。笑呵呵地听他一字不落地背下整篇文章,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怕孙儿们觉得无聊,便让宫女提前将小食呈上来。
京仪眼巴巴地盯着阿弟吃冰镇樱桃浇酥酪,她前日就是因为贪凉吃了冰才犯病,嬷嬷三令五申她不能再吃冰,眼下只能看着阿弟吃。刚不服气地咬了一口手上的玫瑰糕,就听见太后道:“京仪又和你表哥吵架了?”那孩子礼数周到,日日来给她请安,进退有度,谈吐不凡,倒是很合太后的脾胃。
想起那天房间里季明决黑沉沉的眸子,她细眉微微拧了下,知道他一贯是个会伪装的,早已把祖母哄得高兴喜欢他,自己实话实说肯定会被祖母教训,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她笑吟吟道:“哪有的事,我和表哥闹着玩儿呢。”
太后看她一眼,才拨弄着佛珠笑道:“好好相处就是。”
连本来埋头吃甜品的时瑜也搭腔道:“季表哥真的很好,他什么都会!还很温柔!”
京仪又伸出魔爪在他脑袋上胡乱揉着,“阿弟什么时候知道了他很好啊?”不过几天功夫就叫上“季表哥”了,这人还真会收买人心。
时瑜差点说漏了嘴,只好又把头埋下去,嘟嘟囔囔道:“表哥就是很好嘛。”
她还要说话,就见一身竹根青宽袖长衫的季明决进来,单膝跪下道:“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年纪大了,就喜欢年轻人小辈簇拥着热热闹闹,立刻让身后的嬷嬷把他扶起来赐座,笑道:“哀家这里不比皇宫,不过在此清修,逢之不必多礼,和京仪时瑜好好相处,也叫哀家看着高兴。”
京仪不看他,只抓着桌上的小金钳子,把一个个的脆核桃夹得生响。
他俯身微笑着入座,眼睛却状似不经意地掠过身旁人。她察觉到他那不同往日的目光,微微不满地噘嘴,把小金钳子扔回核桃篮子中,赌气起身道:“祖母,我累了,我想回去睡一会儿。”
“好好好,就让逢之送你过去吧,听说你前两日还差点受凉了?你们多注意着点。”太后是京仪完全恢复后才知她犯病了,但见似乎并不严重,她只以为是孙女儿身体弱,初来山上不适应山间气候罢了。最后一句,是对着竹嬷嬷吩咐的。
“不打扰表哥了,表哥才刚刚坐下呢,还是陪着祖母说说话吧。”她一福身,就轻快地往外跑去。
季明决刚刚才入座,不便就此离去,又有时瑜拉着他,只好坐下,借着举杯喝茶时衣袖的掩映,眯眼看她如蝴蝶一般翩翩而去。
她今日穿了身樱桃红束腰压金线丝裙,极衬她奶白的肤色。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改了文名和文案,希望大家不要迷路,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