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妃跟着犯愁,“生了儿子还得瞒着,可是皇嗣满月有剪发仪式,头发要送到奉先殿告知祖宗的皇家有后,咱们不能自己剪,礼仪不可废啊,李选侍辛辛苦苦生下儿子,总不能得不到承认。”
皇孙满月剪发仪式相当重要,宫里会派出一位德高望重的高等女官来藩王府给皇孙剪发,表示皇帝确定孙辈的血统。当年嘉靖帝对孙辈们淡漠如斯,甚至暴怒,最后还是在满月的时候派了女官来裕王府给孙子孙女们剪发。
裕王想了想:“那就先不要剪发,等皇上什么事情心情好了再说。”
裕王妃说道:“你我都进不了宫,天知道皇上心情如何。”
裕王把目光落在了正在洗手的魏采薇身上,“魏大夫和尚昭仪交好,听闻宫里,只有尚昭仪才能逗皇上开心。”
素来不理庶物的裕王为了儿子的身份,破天荒的给魏采薇包了个大红包,一亲王之尊,厚着脸皮说了裕王府目前的难处,“……还望魏大夫多多费心。”
这个红包着实沉手。嘉靖帝只要听见裕王府子嗣的消息就暴怒,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不过,魏采薇还是收下了,说道:“此事需要时间还有机缘,还请裕王静候。”
魏采薇知道,此事有风险,但是给御王府和尚青岚之间建立良好关系最好的契机,嘉靖帝老了,按照上一世来看,嘉靖帝的皇位只剩下三年了。
三年之后,尚青岚只有十八岁,未来的路还很长,她要在后宫继续过的恣意,就必须和后来的皇帝们处理好关系才行。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都是人情往来,等价交换,如果尚青岚想要未来的日子好过,就必须先为裕王府做些什么。
裕王以为魏采薇至少会推托一下,没料到她如此爽快收了红包——这一看就是很有把握啊!看来找对人了。
李九宝母子平安,次日,她能够扶着走动了,魏采薇教她用布带缠绕腹部,以快速缩腹,恢复体形之法。又教她如何运动,尽快抚平小腹的褶皱赘肉。还配了外涂的药水,擦在脸上的妊娠斑上,快速淡斑。
总之,想尽办法让李九宝再次得宠。
裕王的爱情早在结发妻先裕王妃去世后以极其惨烈的方式烧没了,现在和妻妾都没有感情。
李九宝目前是妥妥的以色侍人,生了儿子就像做贼似的还得瞒着,位份都升不上去,还是得靠美色继续博第二胎,否则她会被裕王遗忘。出身底层的女人,只有美貌和子宫是本钱。
就在魏采薇忙得团团转时,汪大夏也没闲着,他摆了一桌子酒菜,请木指挥吃饭。自打汪千户带着小儿子去了江西外放,汪府就只有这两个大男人住着,如父如子,亦师亦友。
木指挥玩笑道:“无事献殷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帮忙?晚了,中秋节那晚你去陪邻居过节不陪我,我不高兴了。”
汪大夏嘿嘿笑着给木指挥倒酒,双手把酒杯递过去,“中秋节中午不是陪您先吃过了嘛。还是您最了解我,我确实有事相求,事关我的终生大事。”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亲远在江西,他人又古板,我怕他不肯答应,就想请木叔叔当个媒人,一来说服我父亲点头,二来帮忙提亲,三书六礼,总得弄齐全了,”
把木指挥吓一跳,差点酒杯失手,脱口而出:“隔壁小寡妇怀孕了?”
自打汪千户走后,汪大夏出入邻居家愈发肆无忌惮,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木指挥对他的心事心知肚明,只是,汪大夏突然主动捅破窗户纸,让木指挥不禁往歪处想。
汪大夏先是一愣,而后又羞又怒,“木叔叔说些什么呢,我们都是正经人,并无越礼之举,我今年十七岁了,正等婚龄,这三年攒了些钱,够买一座三进的房子,也升了千户,就差娶老婆了,我和魏大夫两情相悦,我要娶她过门。”
木指挥沉吟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