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烟雾同沉默缭绕纠缠,给这个空间增添了不少朦胧。
干冰将现场营造得氛围满满,夏贻晚踩着浓浓的白雾,向台上缓缓走去。
演讲稿熟记于心,夏贻晚丝毫不紧张,承受着现场所有人的视线,她先走至校长跟前,从对方手中接过自己的荣誉证书。待到他拨过帽穗以后,夏贻晚捧着那沉重的一叠东西转身,面前台下的不远处,摄像师早已就位。她看向漆黑一片的高焦距镜头,勾起嘴角,莞尔一笑。
面上精致的妆容不浓不淡,正好与夏贻晚的清冷气质相符合。唇彩的殷红是点睛之笔,瞬间让旁人挪不开眼。杏眼微睁,她看着
合影完毕后,是夏贻晚的发言时间。
她在台前站定,头顶几盏镁光灯集中向下打,加上缥缈的干冰雾气营造的氛围,让夏贻晚如同身处众星捧月之中。
戴着方形学士帽,帽穗时不时在耳边晃荡,夏贻晚镇定一番,开口。
稿子是她自己写的,那其中并没有什么矫情话语,讲的无非是自己从开始筹划毕业设计到最后冲刺取得胜利的历程。
或许正因如此,感触颇多,结束讲话的时候,夏贻晚感觉自己眼眶隐隐浮起些水雾。
“我的讲话完了,谢谢大家。”
她向右跨出一步,朝身前从此再也不会相见的大多数人,以及前方独属于自己的新的路程,再次弯下腰。
浅棕的长发被她卷成波浪,散散披在身后。台阶处有几名低年级学妹等候在那,夏贻晚刚一走近便递出一捧花。
这是毕业典礼的流程安排,夏贻晚仍然面含微笑,接过旺盛绽放的花。
结束了优秀毕业生环节,各班级才缓缓排队,等待上台领取毕业证书。
夏贻晚回到座位,宿舍那几人都还在。唐贝臭着一张脸,见她回来了还十分刻意地将头摆向一旁。不知道的,或许还以为,是夏贻晚抢了她的优秀毕业生名额。
没把唐贝的行为放在心上,夏贻晚拿起手机,打开某个搜索软件,伴着这浓浓的嘈杂声,她突然做出一个决定。
典礼的最后,全体毕业生转移去了操场。蓝天白云映照着幽幽草坪,他们摘下学士帽,在飞扬的青春里,挥洒着自己的汗水,笑着,叫着,迎接各自的明天。
夏贻晚指尖摩挲着学士帽的边缘,明显地粗糙感觉,她只轻轻向上一甩,帽子旋转着飞舞出一个浅浅弧度,最后掉落在地上。
她走几步上前,弯腰捡起帽子,抬头,正好此时主办方放飞白鸽。鸟儿振翅朝着自由飞翔,夏贻晚瞳孔中展露出它们的倒影,嘴角勾起,微笑荡漾在面上。
从今天开始,她也自由了。
典礼结束后,夏贻晚简单收拾了宿舍,扔掉大多数生活用品,只带走几件回到河洲区的新家。
到家以后她一刻未歇,动身前往方才手机上搜到的附近一家造型店。
好评率挺高,价格也稍有些贵。
不过夏贻晚没在意这些,既然有了新的开始,她整个人也要焕然一新。
理发师将白布围在她身前,夏贻晚看着镜中的自己,听见耳旁传来的问话。
“想要换什么样的发型呢?”
她仔细思考了一番,理发店生意火爆,吹风机与人声此起彼伏。
理发师耐心很好,夏贻晚在沉思,他便玩着剪刀站在一旁等待。
“帮我剪到肩膀,然后染黑吧。”
“考虑清楚了吗?这一刀下去头发可不少啊。”理发师很健谈,生怕夏贻晚后悔,他甚至多说了几句。“你适合浅色发色,更显白。”
夏贻晚却笑着摇摇头,她视线凝聚在镜中倒影上,那里的人儿也勾起嘴角,自信笼罩着她们,还有对待新生活的期待。
“不,那样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晚晚子:换句话说,就是我头发够多。
沉沉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