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再次恢复安静,太子殿下从雅间内退出来,守在门口。
屋内烹茶的小火炉,炭火尚未燃尽。
陶瓷茶壶,烧开的茶水升腾冒出一个又一个热气泡。
谢琼暖数着茶壶内的气泡,半响,终是打破了平静。
“秦老大何时来的这个世界?”
凤楚生回了神儿 ,他眉宇间浓愁一闪而逝,再抬眸,帝上的尊严迫的他收回了心头的脆弱。
他提着烧开的茶水,替她手边的茶杯中斟满茶水。
尽管他斟茶的姿势极为优雅,可由于二人相对而坐,两人之间有些距离。手臂抖动茶水顺势滴落在桌面上。
“秦老大烹茶的技术退后了许多?”谢琼暖唇角微勾,懒洋洋的笑道。
凤楚生将茶壶搁置在方桌一侧,端坐在她对面,抬眸看她,缓声道:“来了这异世20多年,已是很少烹茶,是以退后不少。琼暖若想喝我烹制的茶水,秦大哥往后多练习练习,可好?”
凤楚生灼灼的看着她,黑眸中仿佛烧了一把火。
谢琼暖却不接话,她葱白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不轻不重的响声,在空荡荡的酒楼雅间中来回回荡。
屋外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一般。
“秦老大客气,喝一杯你的茶水,依我家醋团子夫郎的脾性,能气上一个月,是以,这茶水往后可不敢再喝了。其实,琼暖本也不嗜茶,秦老大切莫为了今日一番话,耽误了日理万机的时间。”
凤楚生眯着眼,他唇角温润如玉的笑容收敛的一干二净。
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响,响声盖过了谢琼暖敲击桌面的声音。
谢琼暖挑眉,隔着氤氲的茶水白雾,仰头看他,唇边挂着抹慵懒的笑:“秦老大生气了?”
凤楚生忽觉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前的女人无关痛痒的态度,让他无所适从。
前世他二人相处,虽不是含情脉脉,却也极为默契,哪里如现在这般,疏离的仿若陌生人。
凤楚生复杂的神色隐藏在蒸汽氤氲中。
他看向谢琼暖,心头生出阵阵无力感。
怔仲了会儿,收敛住心头喷涌而出的悲愤,他假咳一声,清了清嗓音。
双眸黑黑沉沉,褪去了为情所困的复杂神色,他端坐在木椅上,脸上换上了副往日面对朝臣的伪装面孔。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琼暖费了这么多波折,诱我来九江郡,想要和我谈什么?倘若想要劝我与你家夫郎和解,呵!那便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他的声音无丝毫波澜,只是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住,指腹深深的陷入肉内。
谢琼暖迎着他的视线,唇角笑容不变,她端起桌边的茶杯,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水,轻笑道:“你与阿奕之间的恩怨,我并不打算插手!”
凤楚生黑眸闪过一抹差异,握紧的拳头稍稍松动,心口原本钝钝的痛竟稍稍缓解。
“阿奕那人性格倔强,要强,你与他之间的恩怨他得自己亲自解决,否则这一辈子心中都会有遗憾。我希望他这一生开开心心,今日万不会背着他,以我与你往日的情分为由,求你与他和解?更何况,我与秦老大之间,再无情分可言!”
“够了!无情分可言?”凤楚生拔高声音质问道,双眸含着讥讽:“你与我之间……无情分?”
他松动的手指再次捏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黑眸灼灼,似乎蹿着簇炙烤的火焰。
“谢琼暖,呵!你真是个无心的女人呐!祝莲那蠢货虽然胡言乱语,但是方才有一点儿却说的极有道理。你这样冷清冷性的性格,如何会喜轻而易举的喜欢上一个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生前世你死前我毒杀你之事儿,倘若是为了毒饼干之事儿,我大可以解释……何必委屈自己与我那大哥在我面前做上这样一出戏。琼暖,你不了解凤明奕这人,他当了十多年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