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气急对准小败家的屁股拍了两巴掌。
富贵的媳妇急忙带小跑进来问道:“怎的啦?你打他做什么,快给我抱抱。是不是饿啦?我喂他。”
忠玉的媳妇坐在床边用尿布片子扇风,额上浸汗说:
“没饿,我喂了不吃。你说他三叔回来补觉,老爷子特意嘱咐不能弄出响动。偏偏他事多,醒来就不是好动静哭。估么会给他三叔哭的脑仁疼。我越着急越哄不好。”
隔着三间房的屋里,宋福生一点儿没受影响,呼儿嘿呦的在打着呼噜,可见真的疲乏。
马老太放轻动作进屋,又小心翼翼扒拉扒拉叫醒宋福生:“三儿呀,该去前衙啦。”
“恩?啊。”宋福生醒来后,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走。
……
宋福生坐在会议桌最前方,手里端着茶缸。
吕县丞硬着头皮汇报,“会宁县人口应是近十万人,没法告知大人具体数据,因为近几年没有普查。”
到这种时候,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管理混乱就是混乱,失职也认,若是糊弄新知县倒没有好果子吃。
“恩。黄龙府共有多少人口,几个县,每个县人口分布情况。”
大人,您超纲了,您之前走可没让说这个。
“应是近三十万人吧?大人,这个下官真不太清楚。共有八个县,反正咱会宁占比很重。”
宋福生倒没有难为吕县丞,忽然换了一个话题,让吕县丞在下会后,给他写一份县衙三班衙役、巡检队,连同仵作、马夫、厨吏、更夫、看管仓库的库丁等杂役算在内,有多少人会被报到粮料院拿月俸,都是谁,又有多少人是县衙官养的。
吕县丞心知肚明,被报到上级粮料院的不能大动,但是没被报上去的,新知县要将不得用的全部裁掉,“是,大人。”
宋福生喝口茶后,开始细问税收情况了。
会议桌上列席的二十多位官吏,只和新知县汇报去年缴税情况就汇报了一个半时辰。
宋福生眼神看向仓大使,“目前,县仓有多少存粮?”
又看向税课司主簿:“去年的义仓税收缴多少。”
义仓税是就是指朝廷储备库的意思。
目的是为了粮食丰收,粮价下跌,朝廷按保底价收购进来。在歉收时,粮价上涨,朝廷再按保底价卖给百姓。起到一个调节粮价,救济饥荒的作用。
仓大使心里震惊于大人能一眼就找到他,明明感觉大人好像对他们还不熟悉呢。
磕磕巴巴地回答,存粮不足六十石。
税课司主簿同样震惊,说实话,他都没有和新知县说过话就被认出,“回大人,去年由于水患,百姓温饱都无法保证,没有收上来义仓税。”
“那前年呢,大前年呢,也水患啦?”
税课司主簿脸通哄,哑然。
宋福生用眼神挨个扫向这些官员。
不足六十石就是七千斤左右粮食。
县衙这么多官吏,南监关着那么多犯人,请问,七千多斤存粮怎么吃,能挺到收缴新粮吗?
上一任知县,还有你们,缴税,税收不上来,存粮存粮没有,你们在忙些什么。
被看的官吏一个接一个低下头,不敢与宋福生对视。
“县衙账面有多少银钱?”
秦主簿小心翼翼地回答:“去掉给帮忙干仗的百姓赏钱,账面目前六百两白银。”
宋福生到此刻被气笑了,真穷啊。
近十万人口的特大县城,官衙账面只千八百两的流动资金。
万禀义想贿赂他,一开口就是万两白银。
可以说,出去拽来一个差不多的商户,家里也比县衙富。
会宁,纯属是乱摊子。
要啥没啥,屁事一堆。
宋福生深吸口气。
又问典史,狱囚有多少人。
问驿丞,一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