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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婚礼过后,有仨后遗症。
其中之一的后遗症是,宋茯苓又多一个收拾家务的帮手,那就是宝珠。
继桃花给宋茯苓当保姆过后,嫂子宝珠又加入了进来。不能让小姑子干活的。
并且,还是那种茯苓说:“我求你们,别干了”都不行的帮手。
不准拒绝,我们乐意。
第二个后遗症是: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马老太被表白事件。
任三叔特意赶驴子车进城了。
给这老头憋屈的,一个村里住着,居然寻不到马老太落单的时候。
当着旁人面前表白吧,他不是没有勇气。
他都能大声说出来,“我稀罕你,马妹子。”
可是,让任三叔有顾虑的是,担心当众讲,会污了马妹子的美名,那他可舍不得。
咋回事呢。
源于参加完婚礼,睡宿觉,这老头就悟了,躺在炕上觉得自己还能活几年?
一定要不白活一回。
最后这些年,一定要活它个燕叫鸟相随,为自己活一把。
当然了,马妹子不相随他,也不是不行,但他要将这份心思大胆说出来。
因为任三叔感觉自己好像才开窍,好像才懂得稀罕一个人闹心吧啦的感受。
而以前几十年,翻过来调过去,似乎就是在对付过日子。
婆娘是老子娘给选的,入洞房掀盖头当日才见着面,是美是丑也要好好过日子的那种。生娃娃,传宗接代,为上有老下有小的几张嘴尽心伺候田地,婆娘和他过苦日子也挺不易。
总之,被日子劳累的,这种总想去见一个人的心理,一天不见就好似少些啥,恨不得将热乎乎的心掏出来给她看看的情意,他活这么大岁数,才品出滋味。
所以,任三叔就觉得,不能稀里糊涂的只敢看马老太背影,不能将这份爱慕的心思带进棺材里。
哪怕是说一说让她知晓,在这个世间,还有他想真心诚意为她顶起一片天,就打算一咬牙一跺脚进城找马老太聊聊。
打算到时给马老太叫到哪个街角旮旯,细说说自己的这份心思。
双方都这么大岁数了,孩子们也大了,没啥不好意思的。
按照自己在村里打听来的地址,任三叔站在点心店门口,仰头望着牌匾。
就是这里了。
你看那匾上的马妹子长的多带劲。
其实,他早在一个时辰前,就来过这条街,只是让人撵跑了,衙役说是不让他毛驴车上道。
叮铃铃,门口的风铃响。
马老太一抬头:哎呦,这个老家伙怎么进城来啦,还找到了这里。
“怎的,要给你孙儿买点心啊,那就在村里说呗,给你做完送家去,热乎的吃。”
“不是,那啥,我是找你,有点儿事想和你谈。”
“那你上楼吧。”
任三叔正了正棉帽子,“不上楼了,鞋埋汰,我想出去说。”
马老太瞅了眼店里正买货的两份顾客,又瞅了眼那一脸老褶子的任三叔。
心想:怕是真有啥急事吧,你瞧瞧都找到这里来,一脸抹不开的模样,不会是想借钱吧?
心里拿定主意,借银钱可没有。
掀开后厨帘子,马老太喊了一声:“出来俩人,后灶留二丫就行,你们守着些店啊,我出去一趟。”
中街后面二道街上,死胡同里。
“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当老娘年纪轻轻拉拔几个孩子是吃素的?我让你聊骚,都聊骚到城里来了。我挠死你,给你挠成个血葫芦。”
任三叔棉帽子被打掉在雪地上,双手捂住脑袋躲着打:
“我知道你不吃素。
妹子,你先别扑落我,等会儿再打,先听我说。
我只是觉得等不了啦。
你三儿子越来越能耐,他要是再能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