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叔子给赖上,千万别给小叔留下作死的机会。
“子玖媳妇扰了你啦。”
正在任子玖媳妇琢磨时,村里一大娘抱着潮乎乎的被子进来。昨儿她家行礼都送在山坡人家的仓房里,她连被子都没盖,这才取回来。
“婶子,你别怪我就行,昨儿后半夜你家四小子来找宿,问我还有没有地方,说困的迷糊,我说没有。也是真没有,您知晓,我公爹不在家,我做儿媳的总是不能安排人进公爹房,即便他那屋炕大。那里空着,我也不敢让人住进去。”
又使眼色,公爹房里还有那位小继母和丫鬟,那丫鬟能被小继母带进屋里就算配合的了。
大娘立即冲任子玖的婆娘眨下眼,“明白,俺家那小子随便找个地方歪一宿就行。这就够扰了你,我都怕你回头难做。”
任公信事儿多,只对有本事的人家事儿少,等回来发现家里住进这么多村里人会不会生气?
在大娘心里,几十年了,不是认识一天两天,谁不知道谁呀?看着任公信起起落落,太了解。
一个大老爷们,某些时候都不如村里好老娘们为人敞亮。就比如,任公信都不如他二儿媳。
至于任家的大儿媳,她们村里人哪有那福气面见。
与此同时,钱佩英用一件蓑衣遮住自己和闺女的脑袋,娘俩边从水泡里向任公信家跑,边小声说着:“一会儿,我拿几块肉给你,你给任子玖他媳妇找空送去,最好别让人看见。”
咱毕竟麻烦人家了,宋九族可是十几家的家当,不是一家两家,通通存放在任公信家仓房,弄的人家也挺麻烦,将自家的东西乱堆,不怕雨浇的倒动到院里,给他们老宋家倒出位置。
就这,粮食还没敢往任公信家推,因为任公信家富裕,家里物什本来就不少。他家有不少存粮。
咱九族的粮食就推到了任族长家,堆在了学堂屋里摞在书桌上。
丫丫的粘豆包就在学堂里。
阿爷那人怎么可能会让粮食泡在地窖,地窖里宋茯苓弄的各种坛子、粘豆包、酒坛,早在宋福生没回村前就搬走。只是动作再快也赶不上雨速,大冰棍大糖葫芦,以前剩下的干菜 、存的冰块,还有地窖里柜子箱子指定是被泡了。
茯苓在蓑衣下为难了:“娘,送是没问题,关键我叫她什么?她男人叫我爹叔,她公公叫我爹大侄子。”
“叫二婶子,从她公公那头论。”
……
“二婶。”
“嗳嗳,”任子玖的媳妇有点意外,这是宋茯苓第一次与她说话,还叫她二婶,一下子就感觉很亲。
以前宋九族的人只叫她“子玖媳妇。”
“这是我娘让我给你的,你快拿着,让人瞧见不好。这是我们家人心意,这两天麻烦你了。”
“你扯这个干啥?胖丫,你听二婶说,是你别撕吧,早先二婶就想找你娘唠嗑来着,就怕打扰你们,你二叔多亏了你爹,我还不晓得怎么谢你家。”
宋茯苓最受不得推推让让,有时候北方人送礼让礼,像要干起来似的,从小就听:“你拿着,不是给你的,给孩子的,”然后被塞了礼的人家恨不得追出二里地说不要,鞋都要跑丢了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