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够意思的没带他,自然印象里,五岁多的脑容量是没有哥哥和姐姐说过什么话的镜头的。
姐姐是哥哥的路人甲。
她不是路人甲。
陆畔低头与米寿对视。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很想什么都不顾及的与米寿说心里话。
才五岁多,告诉米寿要保守秘密,应该能单纯的帮他守住吧。
也只有米寿,假如他有一天回不来,不会因为多想而对她有什么影响。
“米寿,我很想见她。”
“谁?”
“我是来看你几……”
米寿突然打断,惊愕地伸出小手抹了把脸,有水,下雨了。
小娃忽然叫嚷着跑了起来:“啊,我的天,我的菜,我的菜!”
准确地说,是他的果子、果子干。
姐姐上树采摘,又刀工极其不好切的果干,正在地头晾晒。
当时姐姐苦着脸,一刀刀切,全是为了他这个弟弟吃,如果让雨浇了,白切了,该长毛了。
此时,在米寿心里,任何人任何话也没有果干重要。在姐姐对他的爱眼瞅着要付之东流前,一切事情都要靠边站。
陆畔只能又憋回了好不容易想说出口的心里话。
“哥哥,跟上,哥哥,也帮帮忙好不好?”米寿边跑边回头喊道。
“好,”陆畔提步跑了过去。
……
孩子们都很懂事。
好些个娃不用人嘱咐,就齐齐扑向果干抢收。
一边往袋子里收,一边将被雨水浇湿的果干不停往嘴里塞。
吃了最保险,吃进肚指定是不能长毛的。
一部分小娃在争分夺秒互相帮忙收拾书包,收拾课桌。
钱米寿不愧是宋茯苓带出来的弟弟。
宋茯苓在发现雨滴毫无征兆落下时,和她弟弟一模一样的反应:“啊,我的画,我的画。”
宋茯苓才将画撤下来,陆畔就将画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别只顾看我,收画架。”陆畔一边低头小心翼翼认真卷画,一边头也没抬道。
“恩?噢,噢噢。”宋茯苓急忙转身拆画架。
她自然就没看到,她才转身那一瞬,陆畔就抬眼看她了。
看她在他面前弓着腰,手忙脚乱在收拾。
宋茯苓忽然回头。
陆畔急忙低头,将卷好的画卷塞进怀里,贴肉的里衣里。
宋茯苓不但没瞟他,而且还推了陆畔一下,让他靠边,拍着两手组织道:
“孩子们,快,动作再快些,收拾好的用凳子顶在头上先回家。”
“姐姐,那我们回村?”
“别回村啦,先去我们家。金宝,扛着袋子先带头跑。”
丫丫和几个小小姑娘撸了把脸上的雨水,甭管多大的女孩子都有些情绪化,请理解她们。
抱怨道:“姐姐,怎么就下雨了,明明刚才没有雨,挺风和日丽的,我不喜欢下雨。”
宋茯苓安抚几个扑到她腿边的小妹妹,张嘴就胡说八道:“这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悲欢离合。听话,能往家拿点啥拿点啥,快跑。”
“姐姐怎么办?”
“姐姐给你们殿后。”
陆畔的眼神落在宋茯苓不停张合的唇上,耳边听着她很有耐心的脆声脆语。
豆粒大的雨滴,越下越急。
能预感到磅礴的大雨即将而至。
田地里,汉子们更是忙碌,收农用工具。
收完头上顶着之前用来擦汗的帕子,急火火向水渠的方向奔跑。
要给水渠改方向,将关键位置的一些石头挪一挪,变成排水。
下雨了,就不用河水再向地里灌溉了,别给田地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