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人,四十人一队。
宋福生带领一队,保镖四壮,时刻跟在他身边。
而且他押的头车全是自家给准备的东西,他也能坐在骡子车上赶路。
二队队长,王忠玉
三队队长,侄子大郎。
四队队长,宋福禄。
五队队长,宋富贵。
六队队长,高铁头。
七队队长,田喜发。
八队队长,宋二婆子的小儿子宋柏才。
九队队长,宋阿爷的大孙子,宋常青。
十队队长,郭老大。
郭老大有在末尾押运的经验。
这就是宋福生在家里精挑细选带出来的十个人。
像半大小子大郎、铁头、阿爷的孙子常青,这趟他打算带出来试试水练练手攒攒经验值。
宋福生宣布完,十位队长就分别看向各自管理的四十人小分队。
他们头发通通盘起,包包头盘到头顶,梳理溜光,手握小两米高圆棍大片刀,刀身被阳光照耀泛着寒光,背后背箭,前胸背的那是包袱皮吗?
不,我们这叫背包,背包底部能捆住腰身不移动,里头装着孩子给带的好些吃的嘞。
“专业人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民夫们纷纷小心翼翼躲开各自队长肃穆的眼神:“……”
第六感告诉他们,不止要卖力淘汰队友,而且谁敢在路上不听话,搞不好眼下就会没命。
干啥呀,这队伍也太正规了。
才一天下来,民夫们就被宋福生他们管理有素的套路使唤得出现了一种错觉,我们不是押运队,我们是强大的正规军。
比如,当最前方绣有“奉天城后勤”几字的蓝色大旗挥动时,十位队长会立马喊话:
“换!”
“换!”
“换!”
烈日炎炎下,一声接一声命令传下,赶骡子车的民夫要马上倒出位置,接替肩挑手提民夫身上的重担,将轻巧活倒出来给同队队员歇口气去赶车。
他们都是这么替换着休息。
并且百辆骡子车上也都插着带号码的小蓝旗,一看就是同一个队伍的。
锣、喇叭,宋福生这回都带着啦,咱这回可和逃荒不一样。
锣响就代表要原地休息。
民夫们会马上卸掉身上重担,看向各自的队长,各队队长也会马上将任务指派到头上。
每队五人支锅,原地取材,砍柴。
五人出队,寻水打水挖野菜。
五人查看骡子车上的奶砖是否有融化现象,如果有,及时上报,几号车几号车融化了。
这些民夫都不识字,为防止上报错乱,插在骡子车上带数字的小蓝旗起到作用,拔下,上交。
这些小旗会从各队队长手中最终到宋福生手中。
宋福生会根据小旗数量多或少,在心里计算,一会儿制冰会用到的硝石量。
剩下的人,一部分卸掉车,牵领骡子吃喝歇歇,另一部分则是彻彻底底休息。
每个人都要轮番干这些活。
让民夫们最稀奇的是,他们每队两口锅,每次烧水前,各队队长会往水里扔一个麻布包。
那是啥玩应啊?
两天后,宋富贵队长心情好才解惑,“滤水用的,少打听。”
听听,这语气,就这还属于好说话的队长呢。
野菜汤,大列巴,宋福生带头就与民夫们吃这个。
到了夜晚,被子?被啥呀,运输一切地方都要为运货服务,全摞着粮草,哪可能给他们带被。
让民夫们感动的是,各队队长顶着一张严肃的脸,忽然让他们撤掉罩在奶砖车上的草垫子。
民夫们这才发觉,草垫子下面还有农家做的蓑衣,蓑衣下面罩住奶砖和粮草的是油布,也不知油布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了。
这准备的也太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