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逗过胖丫,“你下地试试?”
小孙女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会死人的。”当时被她拍了一巴掌,一天竟胡说八道。死死的,一点没忌讳。
也不用砍柴。
这不是在山上也选块山坳坳开荒了嘛,每天上山干活那伙人,天不亮就出去,天黑才回来。
回来牛车不空,砍的柴摞老高,身上也背柴火。
从来就没用过家里孩子干过啥重活呀。
不像村里胖丫那么大的女娃,身前挂着弟弟妹妹,后面背着柴火,回头到家还要洗衣煮饭熬猪食,赶鸭子喂鸡,有的那女孩子还要去大地里拎一桶水、一土篮子饽饽,去送饭。
在马老太眼里,倒是这些大人们真是累的不行。
吃这么好,其实肚里比往年强太多,不缺油水,这不是做肉松借光有猪下水和鸡爪子鸡脖子啥的嘛,放在菜里炖,指定是比清水炖的有营养就是了。却眼瞅着个个瘦了一大圈。
她三儿也瘦的下巴尖尖。
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
那阵谷雨过后,就代表着活重。
地太多,三百多人一起忙,有那么多牲口有水车的帮了大忙的情况下,仍旧忙的脚打后脑勺。
就是比起她们这些老婆子,马老太都觉得自个比孙女要辛苦好些倍。
裤腰眼瞅着松,裤腰绳从之前只打个结,到现在要打完结将绳塞进裤子里。
每日睁眼就去监督奶豆腐,监督熬制时手不闲,编筐。
大列巴也好,奶豆腐也罢,要有东西装,缝袋子编筐,需求量大着呢。而这就算轻巧活了,能坐着干。
忙完了,她们八人将奶豆腐都上称记账,这基本就晌午过去了,才能急慌慌去河对岸扒拉口饭,吃完嘴一抹,拎着锄头就去后院。
这么多人吃饭,菜园子必须要大。
家里的老头子们都跟着上山种地,媳妇们要煮饭,去地里送饭,收拾牛棚子,喂牛喂马,摔土坯子,一直在攒土坯子,在家附近挖地窖,再加上零零碎碎的活计指望不上。
可以说,这一大片园子全是八个老婆子干的。
从挖地松土,到打井水,一桶桶往后园子拎,种完了开春的这茬菜,拾掇拾掇接着准备种豆角、茄子、辣椒等等这些夏日里喜高温的蔬菜。
直忙到晚上看不清,她八人才能结伴回家,搬到村里去住了嘛。
所以说,小孙女到底是干了些啥,咋一见她就嚷嚷累呢。
这日晚上,还不算太晚,八位老太太才给村里百十多户结完奶豆腐银钱,寻思回来伺候伺候园子再回村里睡觉吧,就听到米寿在对村里的几个小娃子显摆。
从米寿的口中,一直忙叨叨的马老太,才终于晓得孙女一天天在忙啥,为啥直嚷嚷累累累了。
而且米寿那语气,任何人都能听出来,姐姐在弟弟的心里真的很辛苦,很让弟弟骄傲。
米寿告诉村里新认识的小伙伴:“我姐姐会让我们采很多很多婆婆丁,她摘好后,就铺在我们念书的地方晾晒。”
“你们在哪念书?”
“那可没一定,走哪念哪晾哪。我姐姐说了,多挖不止是要现在吃,更是要多晾晒存起来。这样冬日里,可以吃,可以泡水喝,婆婆丁的根茎能去火。”
马老太和王婆子她们对视:啥时候晾晒过,咋没注意到。
米寿捡起几颗野菜,又告诉那些小娃:“就这几种,我姐姐还会晒的干干的磨成粉留起来。她说到了冬日,没有绿色菜吃,今年可要多存点,让我们有吃的。你家会做这种吗?我告诉你,和面能变成带颜色的。”
那几个小娃说,没吃过带颜色的干粮。
“那你们姐姐能给菇娘咬出响吗?青时,我姐姐将果肉弄出来,教我们一吸一咬,发出吱吱声,咬响玩。
等菇娘红了,我姐说,她要用线串成串,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