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才倒霉呢。
即便是抽查,不抽查别人,也会查他。
就好像他进城能扰乱治安会沿街讨饭似的。
“铁头,你和大郎拽我爬犁。”
“你干啥去。”
“我再出下城门,再进来一下,试试他们到底查不查我。”
不爱笑的大郎都笑了,“富贵叔,可别耍了啊,干正事吧。”
药堂门口。
汉子们一趟又一趟从篱笆上卸下虎骨,虎骨泡酒大补,药堂收。
既然药堂收,他们就不吃啦。
卸下熊骨、熊肉,脂、做保鲜处理的熊血块,脑髓,以上均可入药。
既然药堂收,他们就不吃啦。
卸下三头完整的野猪皮,在药童的带领下,上秤。
既然药堂收,能给换虱子油,他们就不熬皮冻吃啦。
药堂掌柜的,正一边使唤另一名药童取药,一边劈里啪啦扒拉在打算盘。
这回帐有些复杂。
像野猪皮换虱子油,其他要换风寒药,换伤药,主要是换伤药多。
几种兑换,各种价位不同,兑换的斤数也不可能是正正好好的,所以常年打算盘的掌柜,也要仔细地算。
宋福生干等算不完,他瞧着实在费劲。
借根毛笔,借了张纸,将几项一列,后面多少钱,用多少斤兑换的,每样该给多少,刷刷刷眨眼书写完成。
双手递过去:“这些药配完,您再找我一钱七十文即成。”
掌柜的有点不信,心想:
你一没用算盘,二也没看你怎么用心算账。店里的药价,你也是刚晓得的,不存在提前算好。那么,你怎么可能会算对?他这拿算盘的还没算完呢。
终于扒拉完算盘后,掌柜的双手取过宋福生扔在柜台上的那张记账纸,才看一眼,就赞一声:“好字。”
随后,瞅了瞅算盘,又瞅了眼纸上写的所剩银钱,忽然冲宋福生,竖起了大拇指。
宋福生脸上是一派从容,高铁头他们却咧嘴笑得贼开心。
出药堂时,几个小子将装药的布包,全部捆在胸前,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拽爬犁。
三叔就是牛,谁见了都会赞一句。
——
马老太糕糕兴兴分店门前。
郭老大没进屋就喊:“娘。”
“嗳呦?来了,呵呵,客官您走好哈。”
郭老太将收好的银钱急忙塞进腰间,带小跑迎出来:
“我大侄子们都来啦,快进屋暖和。我刚还说呢,你们也快来送炭。我就说吧,让你们跟俺俩一块出来,正好还能给俺们推推车,你们非不干。”
一袋子又一袋子木炭堆在外面旮旯的地方。
郭老大问:“娘,他们定炭的今日能来取吗?”
“能,说好的。”
“你收银钱能收明白不?”
郭老太太:“真有意思,瞧不起谁。你们那些破炭拢共能值几文钱,我这一日下来手里又过多少钱。我要是算不明白,就没有能算明白的。有事走你们的吧。”
几个小子将水杯放好,刚才郭老太还给他们冲了些姜糖水。
姜和糖,是郭老太太自个掏腰包买的。
大侄子们没来之前,她特意出去买的。
糖就买了一个小纸包,姜也只买了两小块。
寻思等会儿家里孩子们来,来店里没饭吃,喝些姜糖水垫垫肚。回去走一道也能暖和。
“隋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家亲戚。
他们是从下面村里来的,不远,任家村。
这是他们打的狼,弄得狼皮。
你看看,手里有没有人要,能不能给帮忙张罗张罗。”
狼皮?
任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