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桥来这面住,去谁家也不近便。
住,其实倒不是大问题。
族长叔也在那面住过,你们以前盖的房子也尚算大,东西屋的炕,也早就拼拼凑凑搭上了。挤挤能倒出几间空屋。
主要是吃。
您老应该清楚,我们还在一个锅里搅饭,救济粮分到一起就没分开,也没法分。
这么多人一起吃,平日里吃的只能算是填饱肚,要说好,可谈不上。”
有些话,不用说透。
任尤金是谁,活了一把年纪了:
“是啊,万万不能给人吃那个。
咱任家村,在外面也算是个大村,不能丢这种丑。
还有马。
也不知他们会带多少马,马的嚼用。
以及铺盖。
我曾听友人讲过,如果前方有城池,一般补给都是当地管。
这次,他们是为咱们任家村造福,自然也要由咱们村里负责。”
宋福生点头:
“是啊,我听了信儿,考虑到这些,这不进村就直奔您这了,让您老帮忙给拿个主意。
另外,我想着,族长叔,免除任公信的告示,应会先于他们到。毕竟村里不可以一日无里正啊。
那么,他们这次来,也算是您老,接任里正之后的头等大事了。”
任族长立即眯起眼,可不就是这样。
经宋福生点透,任族长此时比刚才下的决心还大。
村里必须要让人吃好睡好住好,他这个又重新挤掉任公信的新里正,也必须要比任公信强。
任族长打算等宋福生走了,他就先召集族里亲近的几家商议。
等罢免告示一来,他更是要召开全村大会。
非得让任公信,以普通村民的身份参加。
非要让上面的人晓得晓得,他可比任公信要拎得清,宁可这次自家搭银钱了。
——
宋福生指着狗,问族长家三儿媳:“你一人能拽住它吗?”
这要是换别的娘们就得翻白眼。
至少大白胖娘们,就得翻白眼,然后还得采访宋福生:“就你这胆子,狗都怕,请问你是怎么打狼的。”
任族长笑着挥了下手:“老三,过去帮忙按着,别吓着你福生兄弟。”
他三儿子畅快地笑着:“没事儿,老弟,走吧。”
宋福生这才溜边走出族长家。
就先头,他敲门进院,忽然蹿出一条大狗,差些没给他吓懵喽。
任族长还没有开会呢,河这面先开上了会。
“开会呢,你剔牙?下晌是不是造了六个饽饽?别以为我不道,明儿你们几个只准吃仨。”
宋阿爷挥手就打这些半大小子,又笑骂着:“一堆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高铁头嚷嚷:“太爷爷,你是不是就盼着俺们最好别吃饭,只干活?”
“是啊。”
“太爷,你不能这样啊。”
宋福生坐在会议室的最前面,摆了摆手。
干啥呢,快赶上自由市场了。
“咳,静一静,静一静。”
才静下来,马老太哐当推门进来:“么事啊三儿,给俺烤炉房都停啦。”
忽然想起啥,一拍大腿:“你要发钱啦?那俺们也发。那个谁,嗳?胖丫呢。”
宋福生心想:他好不容易让安静了,老娘进来一顿捣乱:“发么钱。胖丫领娃子们在外面做冰盆呢,我特意没让她们进来,免的捣乱。”
马老太啧了一声。
这孩子,挺大个丫头,总玩冰玩雪。听说晌午还打雪仗了,衣裳都湿透。
依她看,就即便不想干活,也进屋躺着呗。做些个小闺女绣个花绣个草的活计。就这么摸凉的,往后冰的沥沥尿可怎么整。
“你不发钱啊?那你闹这么大动静做么,我还以为你要动真格的呢。”马老太坐在王婆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