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了村,四口人就感觉今儿有些不对劲。
因为一路上,竟然有人时不时和他们打招呼了:
“才回来呀,干啥去了?”
“嗳呦,这是从童谣镇回来的吧?可是置办了不少东西,是得多置办置办,你们才来。”
还有嘴快的人连忙告诉宋福生,说桥断了,眼下得坐木筏子过河。
且告诉的很是仔细,说任里正之前掉河里了,任里正家大儿子掉河里了,任里正家大儿子的妻兄连同小厮也掉进去了。
知道他妻兄是谁不?侯府的。反正最后是你们的人救的,好心肠啊你们,这么冷的天。对了,他们掉河是为了去你们那里。
七嘴八舌告知宋福生的几人,还反过来问宋福生道:“他们去你们那干啥,晓得不?”
“不晓得,我们这不是才回来。”宋福生眼皮也没眨一下,撒谎道。
“噢,那快着吧,快着,对岸来筏子接你们了。”
果然,放眼望去,木筏子上点起火把,正往这面划呢。
四口人等待木筏过来时,看到河边马车和车夫没意外。
不过,有两件事很意外。
宋茯苓说:“桥断了?断的好凑巧。”
钱佩英说,那今儿个买粮买菜的可遭罪了,他们是怎么运回去的?难道这附近有路?
宋茯苓没搭茬,过了一会儿又说:“爹,你身后右手边方向,那位老秀才过来了,在看你,我怎么觉得他看你的目光很复杂呢。”
宋福生头都没回,小声对女儿道:“复杂倒是没事儿。怕就是,别恨我就行。”
宋茯苓也只嘴唇动,回道:“我们也不知道米寿只挥一挥衣袖,炮轰一片啊,咱们什么都没干,这怎么能怪咱们。”
米寿扯着钱佩英的手仰头看姐姐,姐姐刚才是在说他吗?
宋福生说,闺女,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当他恨不起害他的人,但是谁要是给他点希望,他倒是能恨得起给他希望的人,甚至更恨。
而米寿搞这一出,谁也没想到,太出乎意料。
所以啊,不能联手喽,但愿那位老秀才,别恨错了人。
“三叔,三婶,胖丫,米寿。”高铁头离老远就开始扯脖子喊。
划船的王忠玉,也对着岸边宋福生几人挥了挥手。
“嗳,慢些划。”
宋福生心里热乎乎的,扶着妻女上了木筏,又抱过米寿坐怀里,发现任家村村民,还三三两两站在那看他们,他挑了挑眉。
坐上木筏,宋福生第一件事就是问,家里有几个人在等他,你们和他们说过话了没。
听到大家伙没怎么搭理那几个人,而且好信的还让阿爷给骂了几句后就没停下干活,宋福生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是问,桥怎么断的?不知道啊,那你们是怎么把菜运回去的?得走俩时辰?
“三儿,我三儿回来了。”马老太大嗓门喊道。
四壮和牛掌柜赶紧停下手里活看,看看姑爷小姐好不好,看看宋茯苓和米寿走了一天了好不好。
“胖丫姐姐回来了,胖丫姐姐回来了。”好多个孩子也一起兴奋地叫唤。
宋阿爷迎上前,说屋里,里正打头,都在等宋福生家来。
宋福生点了下头,将烟叶子交给宋阿爷后,才推开了屋门:
“失礼失礼……”
谁也不清楚他们在屋里是怎么谈的。
连宋阿爷都不关心了,因为他在抱着烟叶子悄悄抹泪。太感动了,自个生了好些个儿子,好些个孙子,只有他的福生给他买烟叶子,是最孝顺的娃。
连宋茯苓也不清楚她爹是怎么谈的。
只是大方面,宋茯苓和钱佩英能猜到个差不多。
因为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几口人有沟通过。
自家人才知自家事,对方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可他们自个心里有数,压根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