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们。
山下得护粮,守车,还有这么多老人女人孩子在,所以上去十个少年交银打水拎水。
每两个少年旁边只一左一右跟两个壮劳力,还有十几个爷们干脆不能称之为壮劳力,四十多了,快五十的,他们属于滥竽充数算进护送队的,负责给拎水的少年们围起来,不让看到水,也能倒把手帮拎水桶。
所以说,敢打敢杀有战斗力的,也就撑死七八个。
“你们,我就不多嘱咐了。斧头、砍刀,拿好,必要时下死手。”又特意对那些滥竽充数的汉子们说:“娃子们水一打好,你们火把就点着,不求你们杀几个,但有人敢靠近,就用火把燎他们。”
四壮站了出来,对宋福生摇头,又指了指宋茯苓的二伯。
宋福生明白,四壮不想上山,四壮认为他的义务就是守护好米寿、守护好他们一家几口,最好是一步不离那种,想让二哥顶替他上山。
宋福生给四壮叫一边劝道:
“四壮,你看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瞅着吓人,可说实话那里面也就我姐夫和你顶点事。都没杀过人啊,也没怎么见过血,到真章很容易慌。你放心,我在下面守着,情况不好,我们就先跑。你看到有遗弃的手推车,就领他们赶紧往前追我们。”
四壮想了一分钟之久,才应了。
出发,上山的队伍出发了。
一下子连壮劳力带青少年,少了几十人。
山下的更是不敢闲着。
宋里正拄着拐杖对剩下的壮劳力们小声嘱咐:“倒动粮,都倒一起去,有情况就推那几台装粮的车,其他可以全别要。”
宋福生也在对马老太道:“娘,你召集这些女的,把不能跑的娃、腿脚不好的都堆一起,让他们在车上等。剩下的,尽量多倒动出空车,他们一下山,水往上一装咱们就跑。”
“中嘞,中嘞。”
当偷偷摸摸又是掩护又是掩藏的,把所有家的粮凑到一起时,宋福生一股火上头,后槽牙疼:“就剩这三车粮了?才走几天啊。”
宋里正也极其上火,尤其是看到偷偷抹泪的女人们。
女人们也不想这时候哭添乱,可她们太担心上山的男人、儿子。
马老太的大儿媳何氏就哭了,她男人、她家大郎,哼,老二家怎么连老二都没去。这时候你朱氏,你怎么不吧吧我们老大家小子多吃的多占便宜了?你搂着宋金宝,瞧你那个庆幸劲。
宋里正死命压也压不住火:“哭么!”
“哭活着太不易了,为口水拼命,粮又顶不了几天。”
“咱们又什么时候容易过!”
宋里正这话直戳人心窝。
是啊,即便没逃荒,年年、日日,不也在为粮、为吃不饱肚子,在拼命嘛。早该习惯了,还哭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男声能哭到撕心裂肺,压抑且悲呛,从山上一路传到山脚。
如果说,山上能有上千甚至几千难民在为口水滞留,山脚下的人数比较起来确实不多,也就几百人。大多数都是在等待家人取水归来。
有一大家子的,有一路上一起逃荒的,但大多数是几个人一伙,三五个人一串,他们或伏地或瘫坐在那等待。
所以,这名哭声极惨的少年,浑身是血跑下山求救,第一站就是直奔那位马车小姐。那些人带刀有马一看就厉害。
但很遗憾,刀架他脖子上,让他退后。
少年转头就求救到宋福生这面。因为他们这队伍在山脚下属于人数最多的。
“求求你们,救救我阿爷。是我阿爷好心告诉大伙,这山顶有水。他们竟然打杀了我爹,抢了我阿爷的银子,眼下……”少年倒不过气了。
马老太一把将宋福生薅到身后,她自己却上前一步急急问道:“交了银,土匪还打杀抢啊?”
“不是土、土匪,是我们同村的,我阿爷还是他们的里正。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