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
“蒜苗子!”
宋福生是喊:“茯苓啊,茯苓?”跑到宋茯苓跟前儿,架起女儿的胳膊拖拽着就往帐篷处跑。
“爹,春花那个?”
“春什么花,快点儿,上树躲雨,浇感冒了。”
宋福生推着宋茯苓往树上爬,又嘱咐道:“你听见没?都有人让蛇咬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给我下来,我去找你娘,找米寿……不能是米寿被咬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钱米寿背着他沉重的小包袱,一路斜线张开手臂跑来,喊道:“姑父,姑父,快扶我上树。”
他怕糯米砖被浇坏喽。
后面跟着钱佩英。
宋福生一把给钱米寿逮进怀里,对准钱米寿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野哪去啦!”
“哎呀,你打他干啥,快给抱树上去。”钱佩英拦着不让打。
钱米寿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吱声,钻进帐篷先瞅眼他姐,溜边把鞋脱了,又用小手抹抹裤腿上沾的泥点子才爬了进去。
紧接着钱佩英也上树了。
宋福生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只耽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衣服后面就全湿了,头发也湿。
进了帐篷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毛巾还没等说话呢,钱米寿就扒拉他,奶声奶气道:“姑父,拖鞋。”
宋福生拖掉草鞋。
“姑父,你脚有泥,快擦擦。”
“姑父你太脏了,你把衣服也脱了吧。”
宋福生不可置信和钱米寿大眼瞪小眼,心话儿:我累死累活搭的帐篷,我进来躲会儿雨也不行了是不?什么孩子,你干脆给我撵外面去得了。
钱米寿一看,姑父面色不善,算了,算了算了。
他凑到宋福生跟前儿一顿忙活。
把宋福生坐在下面的褥子拽出来,把宋福生附近的棉被也倒动到他和宋茯苓身后,又翻腾着找出一块干布递给宋福生:“姑父,用这个擦,别用姐姐的。”
钱米寿心里,姐姐那擦脸巾实在是太好,没见过,可软和,老大一块,给埋汰的姑父用,白瞎了。
钱佩英本来是不想笑的。都什么情况了,好惨,总笑啥,跟傻子似的,可她还是没控制住笑出了声。
宋福生听到笑声也被气乐:“行了小大人,别忙活了。你放心,你姑父我没资格坐褥子,我直接坐板子上,不弄脏你们的行李,行了吧,唉。”
第五十一章 最怕的动物
空气里带着一股泥土味,雨滴拍打着尘土泥草树木。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滴打斜而下,掉到地上溅起一阵阵白雾,像翻滚的浪花似的。
外面一片乌沉沉、雾蒙蒙。
帐篷里也昏暗。
风总卷起门帘子,雨打斜拍了进来,钱佩英现给门帘子安了两根绳,在里面给绑住。
宋茯苓猫腰站起身检查帐顶,怕有漏水的地方。
还好,爹娘在搭的时候就把帐顶一层层盖的很严实,最里面的一层是一大块油布,油布挡住整个仗顶还有多余,瞧上去比那些人对付住的庇护所强多了。
宋茯苓放下心来,盘腿坐下,和弟弟一起身上围着棉被,被子里面是一个热乎乎的水囊用来暖两人脚丫,偶尔捞起水囊放肚子上暖暖。
钱佩英手上也有一个,不过她总惦记把水囊放在宋福生的脚心下面。
能不惦记吗?
打从上山,宋福生就将脚上鞋脱了,穿的是马老太编的草鞋。
草鞋扛造,方便,不怕脏,有时候得光脚踩泥,做泥包、下河、打水,钱佩英眼里,她家老宋脚底一直就没热乎过,怕凉出病。
宋福生光膀子穿大短裤,身上也围条棉被。
这不嘛,米寿嫌弃他埋汰,可不就得都脱喽,再说衣裳也湿了,穿身上难受。
宋福生一手拽了下滑落的被子,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