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家现在搬下山了,因为她一儿一女大了,以后结亲不方便,姐夫岁数也大了,不适合再住山上。
就这么的,我背着媳妇你,借了她二十五两银,那时候她又盖房子又买地,不买地吃啥啊?就姐夫打猎攒半辈子的银钱也不凑手,记忆里我都没指望她还,压根就是白给。
反正这事在我记忆里算重点了。
这算改她命吧?我娶个好媳妇,摊上个有钱丈人,我改命还帮衬家里人改。
大姐是老大,下面还有俩哥哥宋福财、宋福喜,我按小子排行三,也是家里老小,叫宋福生,不是宋建业了啊,你们记着点儿。
家里寡妇娘现在和俩哥哥一起过,给他们当家,侄子侄女一大堆,这地方父母在不分家。
我给老子娘和俩哥哥改的命是,当年我这身体的爷爷只分给我家七亩旱地,我娶妻后这些年,陆续给他们添了六亩上等田。
就这,还不包括过年回去给的孝顺银、清明祭祖银,等等一大堆平日里帮衬的银钱。”
钱佩英忍不了了,聊两分钟还没说到重点,就没见过比老宋还磨叽的人。
“我说老宋,我就想知道我们在哪、住哪、叫啥,之后咱怎么办,你这扯哪去了。”
“不是你让我说细点儿?我这脑子里,重点几件事就是这些,不得一样一样说?”
宋茯苓无语,这俩人还吵吵起来了:
“爸,你好好捋捋,妈,你也别着急。咱们三口能凑齐坐在这,再坏又能坏到哪去。你忘了刚才见到我爸有多激动了?慢慢让他说呗。再说我爸也不容易,那一大堆记忆才进脑子里,估计他都没消化完呢,蒙头转向就赶回家找咱们。”
“你就知道偏向你爸。”
“你看看,到真章还得是我姑娘!”
第三章 后遗症(求推荐票)
宋爸爸夸完女儿,又看了眼钱佩英的脸色,明白妻子烦躁是为啥,轻咳了两声劝道:
“我们好像真回不去了,别费劲儿动那心思。要是咱仨身体出事才能回去,那是虎,缺心眼,我也不会同意。”
宋茯苓跟着表态:“妈,我也不想呆在这鬼地方,不想听这些跟我无关的事。可是,关键是不确定。你们说,万一咱身体出事,人还是没回去呢,那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就是一把灰。到时候,爸爸妈妈,那你们就没有我了,我也没有你们了,这样的结果好像比在古代生活更可怕。”
“所以啊,你妈还不接受现实呢,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都不懂,不如你个孩子。我敢打包票,就刚才我说的那些,估摸我叫啥,你妈都没往心里去。嘴上嚷嚷让说重点,其实心里就惦记怎么回现代。”
这爷俩,对话完全是说给钱佩英听呢,起的效果也挺显著。
钱佩英哀莫大过于心死,抹着眼泪带哭音儿道:“我不打岔了,你们继续。”
“你得记着点儿。”
“记呢,磨叽。”
“行,”老宋一摆手,看样真可以说重点了,看着妻子说道:
“我叫宋福生,今年二十九岁,咱两口子同岁。
你古代的爹当年一眼就相中我了,觉得我下场考一回就能考上案首,未来能有大出息,所以咱俩就早早响应古代潮流结婚了。
之后,之后我再没考上过,他看走眼了。
婚后我们只得了一个宋胖丫,就是咱闺女,她现在虚岁十三。
咱俩刚结婚头两年,是和老宋家一大家子在乡下住。
那村子叫大井村,离县城老远了,咱这县城其实就够偏的,可想而知那村子得什么样。
大井村是这个行政区最靠边的一个村子,想来趟县城赶集都费劲。
这么说吧,沿着那村子翻过山里羊肠小道再往外走,走个两天就不归这城池的长官管了。按照现代算,咱这应该属于河南地界。
这回都听明白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