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怎么……”
‘办’字还未说出口,一位须发皆白,广袖飘飘,仙风道骨的仙人截道:“王母,请不要自乱阵脚。”
“可,迟早会被她发现的。”王母双手撑在瑶池边上,神色间罕见的失魂落魄,“她修的道中带杀伐之气,平生最恨背信弃义之人。被她发现的话,我们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我们也只是无奈才想出的下下策,不是么?”
“对啊,再说我们并无加害大人的意思,只是做了一些小手段,希望大人能理解我们的想法。”
见他们还在不断为自己辩解,王母摆摆手,道:“你们出去吧。”
“娘娘?”所有仙人迟疑起来。
“我得好好捋一捋这件事。”
六位仙人自王母处退散而开,出去后他们对瑶池动荡的事情缄默不言,仿佛刚刚只是被王母叫去喝了点茶水,聊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那位最仙风道骨的仙人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不要自乱阵脚,王母。
出来后,他也不与其他人攀谈,脚步不疾不徐,缓缓消失在仙气缭绕的小径之后。
待回到静室内,所谓白袍正在寸寸退化为青色。就连白眉白须也全转化为黑色。
在这一切转化完成后,静室内唯一的一张蒲团变成一个小鼎的样子。
他垂头看去,水面上出现一个颇为年轻的面庞,跟那白袍老道完全就是两个人。
唯有那双眼睛,像是蕴了光一样,带着一种将一切都看破的禅机。
须臾之后,鼎中水面上那青年的面容消散,突兀的支棱出一块怪石。
青年皱了皱眉,继续看去。
只见那石头上出现一道彩虹,横亘了半边天。
他呢喃:“这是哪儿?”
长川府城隍爷呆呆的看着远处的彩虹,不等他细想,就被耳边‘刺啦刺啦’的锯木声唤回心神。
他叹气:“幸好现在百姓们都出去看彩虹了,不然他们听到这声音,得被吓一跳不可。”
“他们祭拜之心不诚,进不进来都无所谓。”树墩刺啦啦的回应。
不怪他,他自从会发声开始,就是模仿各种锯木声,甚至还知道刨棺材花的响声如何。
着实挡住了很多人想要夜探鬼宅的想法。
后来刘木匠恢复记忆,苏苒之和秦无重新铺了地,树墩就被城隍爷搬回庙中。
日日被香火和纯正的阴气洗礼,树墩渐渐学会了说话。
城隍庙中的鬼都对城隍爷有天然的敬畏,只有树墩初生牛犊不怕虎,知道了点什么都想跟他说上那么一说。
城隍爷这位子虽然高,但也挺孤独。
不然长川府城隍爷当年也不会留下刘木匠给自己雕花刻窗十八年。
如今有一个树墩来说话解闷,长川府城隍爷自然不会端架子。
他想了想,说:“我观这彩虹就在长川府内,你且稍微安分些,别吓到百姓。”
“嗯,我知道。”树墩应声,“我去修炼。”
城隍爷已经从神像中脱身而出,化身为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人,举步出了大殿。
路过花园时他哑然失笑:“你知道什么是修炼?”
“你那些鬼差都修炼,我也跟着学。等我长大,就把最好的一块割出来,给你做个茶杯。”
树墩瓮声瓮气的说。
城隍爷叹息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当初他将这树墩从仙长那儿抱回来,他才隐隐有一丁点神智。
如今在城隍庙呆久了,可能听到路上不断有人袒露心事,他居然长出了一颗黑白分明,嫉恶如仇的心。
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城隍爷不知此事是好是坏。
只能先任由他长大,等他懂得更多时候再慢慢掰正。
“长川府突然气运高涨,在下修为都因此而拔高一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