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头,那边,快去……”
在百姓们来之前,苏苒之和秦无已经把那一包袱的糕点留给龟仙,然后逆着人流走远了。
大龟嘴里叼着包袱,悄悄沉了下去。
鱼儿们也在岸边脚步声纷乱的时候,一个个游走了。
百姓们没看到热闹,就渐渐散开了。
但话头依然在流传。
“你真的看到龟仙了?”
“那是自然,龟仙可大啊,”说话的少年双臂伸展开来,“这么大,可能比这个还大。”
“娘,我也想看。”小姑娘看着他讲述,又焦急又委屈。
“回去让爹爹给你画,不哭不哭。”
“好,爹爹画!画两幅。”
“依你。”
苏苒之和秦无刚走出人群,心有所感,一抬头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袍的河伯站在不远处。
他旁边还有李老爷子。
李老爷子神情激动:“先生!”
苏苒之和秦无走过去,“老爷子安好。”
李老爷子看起来比过年时苍老了很多,但是他精神头很好,看起来心里的包袱正在缓缓放下。
因为昨晚听了程氏女所描述的细节,苏苒之大概能懂李老爷子‘赎罪’想法的由来。
但在当年的环境下,在全镇人都快饿死的情况下,镇长请李老爷子出山占卜。
他应允了,占卜了,也得出了结果——
只要选一个与河伯命数相投的姑娘,用成亲的喜气压制魔气,河伯就有余力照顾沿河生存的百姓。
不然河伯压制不住魔气的话,其生灵涂炭的地步,远比饿殍遍地要高。
本以为是十全十美的卦,但他忽视了人心,最后造成了惨重后果。
这在后世看来有点像好心办坏事,但当年李老爷子却是怀着一颗挚诚之心做这一切的。
后来他死后在地府停留两百余年,也是在日日忏悔。
如今机缘巧合之下得知河伯重新投胎,再归仙班,李老爷子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要助河伯一臂之力。
苏苒之这会儿近距离看着身穿黑袍的河伯,不由得想起刚刚看到的那裹着同样黑袍的程姑娘。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但缘分终究是断了。
李老爷子郑重的将苏苒之和秦无介绍给淮明君。
“当初我偶然得了一片您的鳞甲,便是先生们为我指路的。”
河伯昨晚就当苏苒之是卜师,那会儿城隍爷和苏苒之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氏三口就被带了进来。
因此,他的念头还没扭转,道:“先生当真神机妙算。”
这话从河伯嘴里说出来,可以说得上是极大的赞赏了。
河伯也没有冷落秦无,道:“秦先生修为深厚,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秦无现在虽然二十有四,但在河伯眼中,那还真的是少年。
“淮明君过誉。”
淮明君见苏苒之和秦无态度不卑不亢,心中赞赏之意更浓,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带你们去吃鱼,如何?”
李老爷子笑了起来:“那我可是能跟两位先生蹭一顿了。”
“老爷子可不要妄自菲薄,你也是我的座上宾。”
河伯说着,就带人进入了河伯庙的后院。那里有一口井,井连通淮明河。
李老爷子显然已经被河伯宴请过一次,不用叮嘱,就从井口跳下去。
苏苒之:“……”
还能怎么办,入乡随俗的跳吧。
跳下去后,没有像苏苒之想象中的那样整个人浸入水中,而是被五行之力的中水行给包裹起来,在里面甚至还不影响她的呼吸。
可能因为深度足够,水中光线很暗,周围有攻击性的鱼和水蛇似乎察觉到河伯的气息,也不敢随便往前凑。
苏苒之感觉自己下沉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飘。
大概一盏茶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