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之接过李老爷子递来的鳞片,指腹轻轻的拂过其上纹路。
这并不是一枚完整的鳞片,上面坑坑洼洼,有雷电创伤,还有血迹凝结的痕迹。
雪不知不觉的重新飘下,苏苒之眼前登时便被虚无充斥着。
——她面前分明坐了俩人,但苏苒之却没有望到秦无和李老爷子的气。
当苏苒之主动想到李老爷子的时候,她面前李老爷子的方向才出现了一缕属于凡人的白气。
这白气中部泛青,顶尖则稍微泛紫。
可见他算半个修士,而且应当曾跟官府有过联系。
不过,李老爷子自己也说过,他曾经在府衙当过差,这便全都对上了。
但让苏苒之错愕的是,李老爷子的紫气中带了一丝土黄色。
看似是功德气息,但却跟苏苒之见过的任何功德之气都不一样。
因为,李老爷子的这土黄色功德就像是蒙了灰一样,暗淡无光。
苏苒之猜测,可能是……李老爷子在积累功德时,犯下了什么大错一样。
分析‘气’的组成只是苏苒之下意识的举动,她心中最为惊讶的是,自己居然可以指定望气对象。
而不是在下雨天一睁开眼,把面前所有人的气都给望一遍。
这个认知让苏苒之心情大好了起来。
她开始凝神给鳞片望气,但不知道是因为望气限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苏苒之望不了‘死物’。
她在李老爷子的注视下,缓缓闭上双眸,仔细打量其上纹路。
秦无感知到下雪后,便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妻子。
见苒苒神色间没有一丝忧虑和慌张,便给苒苒斟了杯茶推过去。
这次喝的茶是金银花茶,是两人上次在鬼市上买到的新茶。
就连喝过不少好茶的李老爷子都觉得此茶味道还算不错。
苏苒之看了几个呼吸后,便把鳞片递到了秦无手中。
李老爷子在秦无看过后,才说:“此物之主实力强大,我并未敢做六爻占卜,只是从其中纹路上稍微窥测出一点天命来。”
苏苒之和秦无都表现出洗耳恭听的态度,等李老爷子继续说。
他们俩不会占卜,也断不出未来之事。
这会儿就不班门弄斧,而是听行家分析。
李老爷子有些紧张,把品茶喝出了灌酒的架势,深吸一口气,说:“我从上面看出了浓浓的死气。”
苏苒之稍微有些不解,渡雷劫难道不是化龙的标志么?
而且那黑蛟分明从雷劫中活了下来,怎么会死?
李老爷子在鳞片上指了好些方位,点出生门、杜门、景门等八卦方位。
最后断言:“此鳞片上的死门已经开了缝,若是不能迅速找到生门,其主人可能必死无疑。”
不过,他来找苏苒之,自然不是单单来分享这么一句‘死门开了’的消息。
李老爷子突然站起身,走到一旁给苏苒之和秦无跪下。
他说:“老朽隐居在此十年,看似因为十年前师父突然仙逝而放下名利权柄。实则是因为老朽在古稀之年时,突然想起了上辈子做过的一件荒唐事,因此不再敢继续给府城算命数,便只能找了个乡下隐居起来。”
苏苒之依然闭着眼睛,李老爷子的每一个表情她都能清楚的‘看’到。
确实不像是编故事。
而且,李老爷子身上的‘气’也大概能证实这一点。
苏苒之请李老爷子起来说,但老爷子心中太过懊悔,说什么都不肯起。
他把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在我记忆中,上辈子的我也是卜师。那会儿大安国还没统一诸国,我在一个镇上卖水煎包,偶尔风不调雨不顺的时候会被镇长叫去祈雨。有一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不说,大家出船也捕不到鱼,眼看着百姓们都要饿死,我、我用了自己压箱底的术法,拿着龟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