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目的,非要帮我帮到那种地步?”
“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说着,他深深一笑,扇子一收,“既然上了同一条船,我们后会有期呀,缃缃姑娘。”说完,竟还给她眨了个眼放了个电,这才走了。
云缃缃望着他的背影,思绪不定。
正待他出神之际,头顶飘来公子的声音:“小云?”
她抬头一看,见公子正倚着二楼的栏杆看着她,她忙扯出个烂漫的笑:“公子,这就上来了。”
她端起茶壶上得二楼进得房间,姬存章便坐在桌旁,看着她将茶叶放入壶中,盖上盖晃了两下,漫不经心问道:“方才和你说话那男子,是何人?”
“啊?”她心里一咯噔,公子是听见什么了?“不认识的,他拦下我,非说我像他表妹。”
“嗯,看着像个纨绔泼皮,这几日在船上,若他还来找你麻烦,你来告诉我。”
云缃缃心头一暖,看向他的眼神也微微泛起温和的光,脸上下意识浮出个笑来,似这初夏新开的一朵纯白槐花,清丽香甜。
他见她那样看自己,也是颇为喜乐满足。不过,他觉得那个人的气息……莫名熟悉,很像在小云梦里遇到的那个男子。
行了一天的船,天渐次黑下。初夏的江夜,晚风习习,冰冰凉凉。云缃缃不想一直闷在房里,便向公子说了一声,披了件浅紫色的披风,出得房间,立在走廊上扶着栏杆看夜景。
晚上并不驶船,而是泊在一处沿江的码头,有船夫或船客会趁此机会到岸上去走一遭,也算是饭后散步了。
这是一处相对繁华的码头,就在离岸不远处,便有一坐小镇,灯火通明的,看上去也颇热闹,船上的人若是缺短什么,也就散着步去买了。
云缃缃看着看着,倒也有些心动,闷在船上一天,她头一次坐这么久的船,都有些晕船了,夜饭也没吃多少,若是能上岸去吃个夜宵该多好。
她回头从窗户看进房间,她家公子正秉烛夜读呢,也不知看的什么书,似乎很投入。
她上辈子一直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喜欢看书呢?她一个学渣,真是闹不懂学霸的内心世界。
她若是喊他一道下船,他八成不会去吧,毕竟下船后人多杂乱,不乏有许多女子出没。
她微微叹气,便百无聊赖地在走廊上缓缓踱步。
可忽然,一团毛茸茸黑漆漆的东西撞到了她的脚边,唬了她好大一跳。借着走廊上并不算亮堂的灯笼光一看,竟是只兔子,会心一笑。
她向来比较喜欢阿猫阿狗阿兔这类动物,觉得他们很是激萌,每每见到,不管是谁的,都会伸手挼两下,这自己送上门的兔子,她怎么能放过呢,便蹲下身去,捉起兔子的两只前腿,笑道:“小可爱,你也是出来散步的么?”
“是呀,小可爱。”
这个声音……她愣了愣,四下张望一番,却不见能与这声音相匹配的人。这样的声音,像是一个青少年的声音,成熟不足,青涩有余。
她下意识抱起小黑兔,站起身,又巡望一转终是无果后,便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许是那些岸上的人在说什么,一阵风捎了那么一句在她耳朵里。
她低头抚摸那兔子,又道:“哎,小可爱,你有主人么?他在哪儿,你到处乱跑当心被别人拿去做成双椒兔哦。”
“谁敢,小爷我将他打成河豚!”
又是那个声音,这下,她确定不是幻觉:“谁?”她警觉起来,将小兔子往怀里紧紧一带。
“哎呀,你还可以再抱紧一点哦,例如直接把我塞进衣襟也成,我身量很小的。”
“谁?谁在说话?”她背贴着栏杆,左右看着。
“别找了,我在你怀里呢。”
她大吃一惊,忙一撒手,那兔子“噗通”一声落到木质的走廊上。
“哎哟,小可爱,你摔疼小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