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
酒过三巡,一桌子的男人面红耳赤,开始吆五喝六。他那位徒弟看师父情绪不佳,神神秘秘地说要带师父乐一乐。
然后,他将人带上了村里头的美国饭店。
整个宋朝,唯一没有嫖.娼的文人墨客只有李清照。
即便时间过了千百年,男人主流社会的劣根性也没有改变。比方说,玩女人被他们当成放松的最好方式。
做徒弟的孝敬师父,也采取同样的方法。他完全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对不起同样对他精心照顾的师娘。
时隔五年,宋工再一次见到了女儿。
没错,因为醉心工作,长期出差,在女儿失踪前的两年,宋工甚至连春节时都没有回家过年。
他为之付出心血的土地,他呕心沥血教导的徒弟,他心心念念建设的家乡,送给他的就是这样一份厚礼。
宋工之所以能够认出已经疯了的女儿,是因为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正在唱歌。
她唱的是一首俄语歌《Зеленаякарета(绿色马车)》,这首歌是他在女儿小时候时唱给她听的。
Лишьзеленаякаpета(绿色马车要跑来啦),Лишьзеленаякаpета(绿色马车要跑来啦),Мчится, мчитсяввышине(飞驰,飞驰向山顶),Всеpебpистойтишине(穿越银子般的寂静)。
人到中年的高级工程师感受到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旁边的徒弟还在嘿嘿笑,献宝一般讨好:“这可是个大学生。”
言下之意,这可是高档货。
宋楠楠不知道可怜的老父亲当时是怎样的崩溃,他还没有到退休的年纪就因为肝癌去世,是不是硬生生地怄的呢?
“他们不放人走。即便老宋说这是他朋友的孩子,他们也不放人走。”宋老太太的声音平平淡淡,恨到了极致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老宋从来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先是要钱,从800块涨到了8000,然后是1万 15,000,再然后就是要求安排他们一家端公家饭碗。
买老婆天经地义,买到了就是他们家的私人财产。
那些干部平常求着老宋帮忙搞技术的时候,一个个舔着脸。到老宋求回头,就开始踢皮球,一个个宁毁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还有人要求老宋再给他们买个老婆回来换这个疯子走。
我们建设的就是这样一个垃圾堆,我们服务的就是这样一群畜生。
那条河,我曾经无数次经过。那条小船,我也看见过无数回。我经过的时候,我的晴晴是不是在向我求救?
可是我眼睛瞎了,我耳朵聋了,我是个傻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穷,所以有些愚昧而已。其实不是的,他们是恶毒,他们就没有进化成人,他们禽兽不如。”
老太太说着说着,居然轻轻地笑出了声:“老宋那家伙还想瞒着,想自己一个人把晴晴救出来。其实他能做什么呢?你有技术你就了不起吗?你算什么东西?你又不是领导,不是干部。你连蝼蚁都不如,你还把自己当成个人,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宋楠楠不得不突兀地打断老人的自我厌弃:“那后来呢?”
“后来动了军警,把整个村子都包围了,男的基本上都被抓走了。”
老太太嘲讽地笑,“这时候他们那些女人孩子居然有脸求到我们门上,说我们是大城市过去的人,有门路,认识领导,要我们帮忙想办法放了他们的男人。
他们不偷不抢,是最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老百姓。”
天晚了,寒气沿着骨头缝往人身体里头钻。宋楠楠感觉自己即便身上裹着毛毯,都没办法抵御这股渗人的寒气。
可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再继续问:“那放了吗?”
“当然放了。”老太太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