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给了此事一个结尾。
景明帝还略显宽容,阖族流放,未曾赶尽杀绝。但是公梁闵的事情到这里并不是结束。
这是一切事情不受控制的开端。
最开始是议论欺君,顺带想将江家拉下水,而后是由此扩展的一批相关官员。景明帝虽然已对此警告过,但是屡禁不止。
抓住的典型已然该贬的贬,该罚的罚,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景明帝叹了口气:“真把朕当成病猫了。还以为朕是顾忌着什么不敢动他们呢。”
江耀庭将折子递上去,道:“可如今若是要是真都处置了,无异于自毁长城。若是其中被他人算计,伤了我方人员的心,损失可就大了。”
“可你也要知道,他们从琢玉的事儿闹到江家,再闹到庄国公府,与你交好的官员都没放过,这明摆着目的就不一样。现如今即便是朕杀了江怀璧,将你这个首辅贬黜,江家阖族流放,甚至于处置了庄家,庆王也不会停止他谋反的步伐。”
江耀庭默了默,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实在是棘手。
景明帝继续道:“那些人有些该死,有些罪不至死,朕还是有分寸的。谁说朕就非得定了罪,才能处置人呢?既然是谋反,早晚都是个死。”
江耀庭微微一怔:“陛下的意思是……”
景明帝看了一眼窗外,目光幽深:“庆王妃出自英国公府,英国公府亦早有异心,如今这情况若能让英国公府出面,最好不过。”
“可既然他们已经叛变,大概要难控制些。”
“沈迟临走之前,给朕举荐一人,可以牵制英国公府,”他轻笑一声,面色微显轻松,“也实在是妙极。赵瑕是大理寺卿,又是英国公嫡子,难得出淤泥而不染,未曾与父母同流合污。”
良禽择木而栖,赵瑕倒是看得明白。不久前将他所知道的尽数交代了,目的也很明确,他愿意劝服父母不与庆王合谋,也愿景明帝能够放过英国公府。
沈迟此时忽然将此人献上,也可见其居心不良,但现下已无暇顾及沈迟,他们这一方的势力越强大越好。
江耀庭已知道景明帝将沈迟派往庆王封地是代替了江怀璧去,能够猜得出他心里是有怀璧的,不免有些感动。但是从景明帝对沈迟的态度来看,沈迟怕是也另有打算。
真的是越来越乱了。
“听闻令尊不日入京?”景明帝随口问了一句。
“是。”
“为了江怀璧来的吧。”
江耀庭默了默,有些不大确定:“家父对怀璧颇为看重,此时定然是不愿她受苦……”
“朕倒是觉得,其中另有隐情,”景明帝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自朕登基便开始致仕的老臣,在这种情况下不顾年迈的身体执意入京拜见他所不待见的君主,朕要如何相信他尚有忠心,不会于朕不利?”
江老太爷当年的事江耀庭自然也是清楚的,他自己倒是不认为父亲能有什么好点子。左不过是借着当年先帝于他的重用,能够与朝中几位老臣说上话讨个人情罢了。
他只怕父亲来了以后一根筋,什么都不管,在现在这么乱的情况下还死抠着怀璧的事儿不放。虽然他也担心女儿,但若是情势更乱,先不说景明帝会不会一怒之下真做出什么来,只庆王便不可能不利用一下父亲。
然而景明帝现在担心的是父亲入京是否会另有所图,当年景明帝与他之间隔阂还是挺大的。
他自己觉得父亲大概是没有那么多精力掺和进来的。
现在江老太爷进京真的太不是时候了。
江耀庭也只能说:“家父年迈,臣在旁多提醒提醒。”
“若真是冥顽不顾,朕看你这个大孝子估计也没什么办法,”景明帝冷笑一声,“否则他当年怎么会一见朕登基就急着请辞?还不是怕朕因为他牵连到后辈人,如今你这后辈成了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