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
片刻后是木槿先找来的, 看到两人相拥时亦是大为震惊。身后紧跟着来的是稚离, 看到揽着江怀璧的沈迟时,已然抽出剑来, 倒是不见平日里慢吞吞的性子,目光冷冽得很。
木槿慌了片刻, 心底是知晓公子对沈迟的心意的,可此时, 今晚这个时候,公子不能出一点差错。
她定了定神上前一步, 轻声道:“世子,将公子交给奴婢罢。在府中也不成,奴婢带她回墨竹轩。”
说罢要伸出手去接她,然而沈迟纹丝不动,淡声问:“墨竹轩现如今都有谁?”
木槿眸色轻闪, 心底只盼着沈迟不要将公子带走了才是,只能回:“墨竹轩今晚没下人, 公子回去是安全的。”
一旁的稚离涨红了脸才憋出来一句:“你不能欺负公子!”公子那样的人,怎么能让沈迟玷污!心里已下了决定,今晚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沈迟也休想对她做什么。
可如今沈迟抱着公子,他无法出剑,只能先提高警惕。
毕竟是在江府,若再往前走几步,人便要多起来了。沈迟只能先将江怀璧交给木槿,她从怀里离开的时候,整个人比方才更加柔软,面颊滚烫滚烫。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即便这个时候,江怀璧还是在用仅存的理智在克制。
他方才某个瞬间感觉到她在刻意靠近他,一只软绵绵的手在怀里已有些不安分。
怀里瞬间一凉,忽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
木槿一时有些怔,疑惑地望了一眼沈迟。
沈迟轻咳了一声,只说了一句:“御赐那杯酒是有问题的。”
稚离警惕更高了,原来他是趁虚而入。蹭的一下剑已拔出一半,寒光凛凛。然而却无人肯注意他。
他要去挡着沈迟,步子还没迈出来却被身后一双手抓住,回头一看却是归矣。
归矣也知道分寸,没有伤他,只沉沉道:“现在不是你动手的时候,将人引过来,你家公子怎么办?”稚离执剑的手瞬间一松,眼眸里带了些许不甘和愤恨。
木槿皱了皱眉,将江怀璧扶着,觉得有些吃力,咬了咬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迟道:“这一路可有旁人?”
“今晚人大多都在宜兰院,墨竹轩里只有公子自己人在。”
“她交给我,你看着点人。”
说罢几步上前将她一把拦腰抱起,那一瞬间江怀璧似乎是被惊醒,模模糊糊唤了一声“岁岁”,沈迟心尖颤了颤,垂眸看了看她,是他从未见过的柔媚,也是令他心动神驰的模样。
眼里已再容不下其他人,只一步步朝墨竹轩走去。生怕走得太快颠了她,又有些发自内心的迫不及待。方才她那句话,他的确是存了希冀的。一路走过去并未有旁人,身后仅有木槿跟了上来。
沈迟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看到木槿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问她,只说是找解药。
“别找了,没有解药,”他眉目低垂,轻声道,“门关上,你出去罢。”
木槿面上带了怒意:“世子,你了解公子多少?今晚一过,你究竟能给得了她什么?”
她其实心里不愿承认,江怀璧已经对他动了情的,也不想说出来。她与公子一样,看不到这场感情的结果,也不愿任何人伤到公子。可她知道,公子是愿意的。
她带了些许哽咽,临走时又加了一句:“……公子她已经够苦的了,你别伤她……”
沈迟微微动容,眸光轻闪,再转过去看她时,竟觉有些湿润。
房中并不亮堂,唯有一支蜡烛在案台上摇曳着,门窗都关紧了,除却外面的风声外满室的静寂。
他默然褪了云头履,上了床在她身侧躺下。发觉她那双手一直未曾松懈过,紧紧揪着衣袍不放,于是伸手去将她的手握住,便分明感觉到她紧绷着的手已经绵软下来。
江怀璧不知道自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