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关系一直颇好,后辈晚生又是一起厮混的情分,很是亲近,故而她盈盈笑道:“将军多礼了。将军是夫君的长辈,称我渺渺便可。若是将军不嫌弃,往后我便随夫君唤你声褚叔叔。”
褚郁笑道:“公主性情洒脱,是个好姑娘,小子,你和你父亲一样,什么都不好,就是眼光好。”
谢怀琛道:“褚叔叔,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就别惦记我娘了。”
“你娘都快抱孙子了,我还惦记她做什么?”褚郁冷哼了声:“我就闲着无聊,膈应膈应你爹。”
“褚叔叔,你就消停些吧,上次你从北疆送回来那块鸽子血的红宝石,被我爹知道,吃了半年的干醋,我娘哄了半年才把他哄好。”谢怀琛笑道。
褚郁道:“你爹自己心眼小,能怪谁?你娘让我给她买一块鸽子血宝石,打算给笑春做嫁妆。我费老大力气才找到块极品红宝石,结果你爹那老匹夫非但不感念着我的好,还非得写封信来臭骂我一顿。阿琛,你给叔叔评评理,你爹这办的还是人事吗?”
谢怀琛不敢评这几个中年叔伯辈的理,岔开话题道:“这理我评不了,改日回去让褚怀给你们评,他现在在御史台,专程做这事的,定能给你们评得公正合理。我们赶了整日的路,人困马乏,我倒没事,拙荆疲了,可否先找个地方给她安置?”
褚郁一拍脑门:“你瞧我这粗人。营帐早已备下,今日你们早些休息,明日卯初,我们从此地启程,我带你查看此地的地势和基本情况。”
谢怀琛道了声是。
褚郁嘱咐人送了吃喝和洗漱用的水来,便先离开了。
营帐里只有陆晚晚和谢怀琛两个人,陆晚晚草草吃了些东西。这里不比京城,东西都很粗陋。等她吃完,谢怀琛这才继续吃。
陆晚晚有些不好意思:“夫君,不然我让他们再送些吃的进来?”
“不用。”谢怀琛阻止她。她剩下的东西还有很多,不吃的话只有倒掉:“这里运输不便,粮草很难运进来,吃食都很金贵。不能浪费。”
他一面说着,一面风卷残云地吃完陆晚晚剩下的东西。
陆晚晚坐在床边,看着大口吃饭的男人。
他以前是精细的。在招提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站在月门下,沐浴着月色,披着雪梅残香,整个人都镀了层银色的边,好似一个经雕玉琢的玉人,泛着温润的光。
入了军营之后,那层光被一股坚毅之气取代。人还是那个人,但眉宇间多了以前没有的丰毅。这块璞玉的轮廓都锋利起来,变成了一把无往不催的利刃。
“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不要偷偷摸摸的。”谢怀琛说。
陆晚晚抿着唇,笑意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