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笑春听了她的安排,觉得是比自己思虑得万全,便点点头答应了。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
自那夜的狂风骤雨后,陆晚晚老实了很多,再不敢带着医书回房挑灯夜读。每日早早洗漱完毕,爬上床,在谢怀琛回来之前入睡。
谢怀琛过完年后就忙了起来,大军调度和粮草调集的问题还没有落实。
原本年前还有一批粮草就该送至前线,但雪新镇那场大地震,导致很多处官道出现巨大的裂缝,官道被毁,抢修了好几个月都不见起色。
大成整个西北的粮草都在安州粮仓里,等待调度,安州路毁,几乎断了西北大部分军队的粮草,粮草输送不到位,年后这场仗谢怀琛不敢轻易动手。
为了这些亟待解决的问题,谢怀琛和部下没日没夜都在商讨对策。
到了上元节,营里放了一日假。
那日他早早起来,“无意间”失手将他去年在街上买的络子落进了火炉里。
“我的络子掉火里了。”谢怀琛冲屋里正在洗漱的陆晚晚喊道。
陆晚晚纳闷,络子掉了就掉了,这么大声做什么。
谢怀琛等啊等,等了半上午,陆晚晚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这个事都忘了。
到了中午,陆晚晚送徐笑春出门,去安州为押送粮草的部队带路。
“她去安州做什么?”谢怀琛纳闷。
陆晚晚神秘兮兮地说:“她千里送鹅毛去了。”
“找沈寂?”谢怀琛皱了皱眉。
陆晚晚点点头:“她这几天心血来潮,给沈寂打了个络子,非得给他送去。”
谢怀琛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用过晚膳,沈家内眷前来觐见陆晚晚,她同他们周旋了一会儿,称累让她们散去了。
谢怀琛心烦意乱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正好碰到裴府一个丫鬟羞涩地跑到谢染身旁,冲那呆子一笑,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就转身跑了。
那呆子看了看手中的络子,喂喂喊了两声。
谢怀琛更胸闷气短了。
踱回屋里,人已经散去了,陆晚晚正在窗下气定神闲地喝茶。
她乖乖巧巧地坐着,抬眸扫了他一眼:“夫君,你回来了呀?”
谢怀琛沉着脸色,大步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回屋里,反脚一踢,把门带上。将她抵在墙上,面露凶光,摊手问她:“我的络子呢?”
陆晚晚巴巴地看着他,说:“你的络子,不……不是早上掉进火里了吗?”
“不是那个。”谢怀琛恶狠狠地说:“是你送我的。”
“我送你的?”陆晚晚恍然大悟,笑吟吟地看他,说:“我没打络子啊。”
谢将军受到会心一击:“你……”
眼前的女子微抿了下唇,在口袋里摸了片刻,递出个东西给他。
“这个给你。”她眼睛里藏着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谢怀琛接过来,原来她绣了个荷包,玄色底,金线绣的鸳鸯,绣工精巧,颜色大方。他佩戴正合适。
他将荷包凑到鼻下闻了闻,有她身上的香气。
陆晚晚说:“你打开看看。”
他依言拉开荷包封口的绳子,里面竟然有一缕头发。他抽出那缕头发,问她:“是你的?”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就代表我。”
谢怀琛将荷包揣回胸口的衣襟里,贴身放好。谢将军憋了一天的气总算顺了顺,他摸了摸陆晚晚头,说:“乖。”
顿了下,他又想到什么似的,推她去换衣裳:“被你气忘了,快去换衣裳,我带你去个地方,再晚些就赶不上了。”
“去哪里?”陆晚晚问他。
鉴于上次的经验,他翻箱倒柜给她找了身男装,催她换上。
“今日靖州有烟火会,我带你去看。”
陆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