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过神来,他扫了陆晚晚一眼:“混账东西,卖官是重罪,你想害死你老子?”
陆晚晚倒是一愣。
陆建章挥了挥手:“还不快滚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陆晚晚脸憋得微红,应了声是便转身出了书房。
那张银票留在陆建章的桌案上,他看到了,并未喊陆晚晚拿回去。
她刚出来,杜若手中便迎面走来。
杜若朝她妩媚的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得逞的骄傲。
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杜若压低声音,声如蚊讷地说:“你等着吧,他快不中用了。”
陆晚晚嘴角勾起一丝笑,道:“多谢五姨娘。”
杜若身姿婀娜,轻笑着推开书房的门,袅袅娜娜走了进去。
知道陆晚晚回来,沈盼做了她爱吃的榛子酥。
三人坐在院子里一面吃榛子酥一面喝茶,日子过得很惬意。
沈盼不禁感叹:“如今的日子,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陈柳霜在时,陆府谁人不是夹着尾巴过日子?沈盼和倩云总是提心吊胆,生怕触及她的逆鳞。
她死了,这个宅子忽然安静了下来。
对此,沈盼格外感激陆晚晚。
“陆锦云有消息了吗?”陆晚晚小口小口吃着榛子酥,忽的问道。
倩云摇头:“大哥哥已赶去出事的地方,前两日刚到,暂时还未有她的消息。”
一个女子被匈奴掳走,下场如何,谁也能想见。
陆晚晚恨极陆锦云,得知她如此下场,本该快活些,却还是有些淡淡的怅惘,她们斗了两世,从上辈子斗到今生。
你害我,我算计你,早已分不清谁比谁狠。
她总觉得自己为了报复陆锦云,已成了和她一样心肠歹毒的人。
她不知这究竟算好还算不好。
“不说她了。”陆晚晚想到一件事,又问沈盼:“咱们倩云是不是该议亲了?”
这件事已成了沈盼的一块心病,以前倩云装哑,嗓子不好的名声已传了出去,人人避之而唯恐不及,眼下她虽已大好,却鲜有人知。
“此事我也着急,不过我长居内府,对外头的人和事都知道得少,还得麻烦你多费功夫。”沈盼皱了皱眉,对陆晚晚说道。
陆晚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眼神瞥到陆倩云。她害羞似的,抱着沈盼的胳膊,道:“女儿还小,想多陪母亲两年。”
“哪有女儿长大不嫁人的。”沈盼轻笑出声:“我在你这个年纪都成了婚了。”
陆晚晚说:“现在成不成亲倒不重要,可以先将婚事定下来,再同男方商量,你在家多陪三姨娘几年。眼下我有一人,家世颇好,人也正直,家婆也好相处。”
“何人?”沈盼惊喜地问。
陆倩云则不许她说:“什么世家子弟我都不要,我只想陪着我娘。”
陆晚晚轻笑:“那若是云舒表哥呢?”
“那也……”陆倩云听清她说的是谁,幡然醒悟,声音也慢慢低了下去,最后湮灭无声,只余一声嘟囔。
沈盼听得云里雾里:“你说得可是老夫人的表亲李云舒?”
“正是。”陆晚晚点了下头,道:“前两日,表哥找到我,说三妹妹冰雪聪明,有天人之姿,他心生向往,托我来说媒。”
陆倩云的脸红得快要滴血。
沈盼对李云舒颇有印象,他的确是个端方恭敬的青年,家世虽不济,但他有真本事,又刚进大理寺当差,是个有前途的好孩子。李家的主母她也见过一回,为人和善,言谈举止尚算有礼。李家愿娶倩云为正妻,也算得上十分圆满。
“倩儿,你觉得如何?”她转过身问陆倩云,只见她脸红得仿若天边的云霞,绚烂妩媚。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陆倩云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陆晚晚心知,她自是愿意的。
李云舒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