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歌带着陆晚晚围着湖边走了两圈,便见徐笑春和宋见青遥遥走来。
她想到上次入宫,安太妃给她赐了礼,这回进来当去拜会。
安太妃年迈,不喜吵闹,正好让陆晚晚跟着徐笑春和宋见青一起,她先往安太妃那里去一趟。
宋见青道:“伯母,晚晚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保证到时候全须全尾地还给你。”
皇帝子女凋敝,可子侄却众多。在众多晚辈中,他最宠爱的就是宋见青,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皇宫大内,若有一人能横着走,那必不会是别人,唯宋见青耳。
她时常想,好在宋见青是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否则但凡她有什么坏心思,仗着皇上的宠爱,便又是个祸害众生的主。
谢夫人离去后,宋见青便携了陆晚晚朝路旁的凉亭中走去。
“那头人多,怪吵的,咱们就在这里说会儿话,图个清净。”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来。
宫女铺了卷子在美人靠上,搀着她们三坐下,便到凉亭口子候着了。
宋见青挥了挥帕子,扇出一丝凉风:“今年这才五月,怎就这么热了?”
陆晚晚小声说:“女子怀身就会畏寒畏热,你回去后让他们熬些绿豆沙,放凉了喝,可稍解畏热之症。”
“是吗?”宋见青下意识抚上腹部,她怀身才两月有余,还不怎么显怀,她满面笑意:“怪不得,我觉得今年比去年热了好多,原来是这个小家伙在作怪。他可真会磨人。”
陆晚晚抿唇笑了下:“现在还好,等小世子出世了,磨人的更多,你得担心他会不会磕着碰着,还要担心他会不会学坏,操心的事一件接一件。”
徐笑春闻言,打趣道:“晚姐姐,你这么早就开始担心起这些来了?”
陆晚晚睨了她一眼,娇俏地垂下了头。
她如何不懂做母亲的烦恼呢?瑜儿长到五岁,事事皆她亲力亲为。都过去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坐了片刻后,宋见青和徐笑春欲去更衣,便同去净房。
陆晚晚留在原处等她们。
风从湖面吹来,碧波微漾,清风酥人。
陆晚晚望着湖面,亭外湘妃竹稀稀疏疏的树叶笼罩在她身上,让她莹白的面容蒙上一层温柔的浅碧色。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陆小姐。”身后忽然响起个声音。
陆晚晚回眸,见一簇娇容袅娜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正中的那位她看起来很眼熟,却半晌没想起她的名字,她面容娇小,不过巴掌大,两弯眉毛淡淡的,螺子黛浅浅的勾勒出轮廓,就跟水墨画里的远山似的,一双眸子恰如盈盈秋水,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晚晚。
陆晚晚虽不认识她,还是起身给她略福了一礼:“小姐看起来面善,不知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她身侧的女子掩面轻嗤了声:“翠鸢姐姐,你可喊错了,人家现在是谢家少夫人,也难怪,成了谢家妻,如今不认识你也寻常。”
陆晚晚忽的想起她是谁了,覃翠鸢,覃家嫡长女。
覃翠鸢美目流转,讶然问道:“陆小姐竟然成亲了吗?谢家?镇国公府谢家吗?”
“可不是?如今京城能叫得上名号的,除了镇国公府谢家还有谁?”另一女子挑眉说道。
覃翠鸢眉心微微蹙了下,转头看向陆晚晚,问她:“当真吗?陆小姐你何时成的亲?为何陆叔父竟没有知会覃家一声,否则我也定去喝杯喜酒。”
陆晚晚端起小几上的茶盏,凑在嘴边小啜了口。这几人来者不善,分明是知道她私嫁谢府,见她落单,前来奚落。
她缓缓抬起眸子,看着覃翠鸢的脸,笑了笑,道:“我夫病危,是以操办得匆忙,来不及通知覃小姐,还请见谅。”
覃翠鸢见她支着手,斜靠在栏上,姿态漫不经心,嘴角的笑冷漠而又不屑。她心里极不舒坦,扯出了抹笑:“这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