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自己认成了害死陈柳霜的凶手。
她淡淡一笑,道:“大哥为守我疆土,卫我臣民,驰骋沙场,辛苦劳累,我得以安居皆依仗大哥和边疆众将士,大哥这话说得我无地自容。大哥既是来拜祭夫人的,我便不多打扰,改日再去拜会大哥。”
陆修林嗯了一声。
陆晚晚转身离去。
陆锦云亲自取了线香,点燃后递给陆修林,她说:“陆晚晚一向如此,最会装柔示弱,就连母亲也上了她的当,待她极好,最终却……落得这般下场。”
陆修林望着亡母牌位,胸膺处又漫上一阵伤悲。
他敬上香,跪下给陈柳霜磕了三个响头。
再抬首,泪盈于睫。
————
陆晚晚回到屋里,月绣烧了一大锅水给她泡澡。
她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桶里,一扫最近几日的晦气。
已经三月底了,宁家还未遭难,这是为什么?
她不解,苦恼之余又有几分担忧。
人都能重生而活,那发生的事情会不会随着重来一次而尽数改变?
她微微合目,沉思半晌。
过了一会儿月绣来伺候她更衣:“小姐,大公子回来了,他会不会?”
会不会替陈柳霜报仇?
陆晚晚轻摇了下头,道:“陆修林率真耿直,和陈柳霜不是同类人。”
忽的,她想到,陆修林既没有陆建章的趋炎附势,也没有陈柳霜的阴狠歹毒,他不似父亲,也不似母亲。再则,风轻出来指认陈柳霜和王彪有私那一天,她说还有人证,只不过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那个无辜的人是谁?
陆修林是陈柳霜身为外室的时候所生,比自己还要大上几个月,按照时间推断,当是陆建章和母亲议亲的时候,陈柳霜就怀了陆修林。
可是?
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扣窗声。
月绣吓了一大跳:“小姐!”
陆晚晚被打断思路,回过神来,她道:“没事。”
她推开窗,谢怀琛身形一闪,便跳进屋里。
月绣吓得抚胸直叹:“小公爷,你怎么翻窗进来了?”
谢怀琛跑得上起步接下气:“找个地方给我躲躲,有人追我。”
“谁?”陆晚晚警觉,她吓了一跳。
谢怀琛摇头:“不认识,今天运气不好,翻进来就被碰到,他追了我一路,甩也甩不开。”
陆晚晚心知被人发现谢怀琛私下来找她,还不知会如何说三道四。
她想了一瞬,环顾了四周一眼,屋内空空如也,她道:“去我床上躺着。”
谢怀琛怔忡了一瞬,犹犹豫豫:“这……”
“快去,有我呢。”陆晚晚转身将他推了推。
谢怀琛掀起帷帐,爬上陆晚晚的床。月绣过去刚刚将帘子放下来,外头回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砰”的一声,门外有人闯了进来,正是早上刚到家的陆修林,他身后跟着几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家丁护院。陆修林的目光在陆晚晚身上扫了两眼,陆晚晚拢了拢衣衫,有些惊慌失措:“大哥?”
“刚才我在院里,看到有人翻墙,我跟了过来,到你这里就没了踪影。”陆修林道。
陆晚晚下意识瞥了瞥窗台。
月绣巴巴地望着陆修林,双手紧紧地绞着帕子。
陆晚晚道:“大哥可有看清是什么人?我一直在屋里,没人来过。”
陆修林狐疑地扫了屋内一圈,除了遮了帘幔的床,其余地方一目了然。
此处藏不了人。
可是刚才他分明看着那人跑进了长思院,他紧跟上来,却丢了那人的行踪。
着实奇怪。
陆晚晚见他轻蹙着眉,神色起疑,她道:“大哥若是不信,我屋里就床上还能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