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知道那人不要命了一样,拼死也不肯交出玉,兄弟们没办法,就动了手。”
李云舒再听不下去了,他眼眶濡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寂寂庭院里,春意正浓,有几只蝴蝶在花架上飞来飞去。
他看着那蝴蝶,一道影,逐渐成了两道,后来便彻底模糊。
“表哥。”陆倩云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李云舒抬手揩了揩眼角,挤出了一抹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动作再快,陆倩云还是看清楚了他眼角闪着的光——李云舒哭了。
她笑了笑,假装没有看见,笑着说:“大姐姐让我给你送封信。”
李云舒看了信,陆晚晚说可以动手了。
他点点头,说:“你回去告诉她,我知道了。”
陆倩云闷“嗯”了一声,她问道:“他们招了吗?”
“前两天陈奎还嘴硬,今天什么都招了。”李云舒神情淡淡的,目光死盯在花架上,目不转睛,好似一动,眼眶里的东西便会忍不住。
陆倩云见他兴致寥寥,自己该带的话也已带到,便告辞:“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当心。”
“你路上多加小心。”李云舒嘱托道。
陆倩云一笑:“放心吧,没几个人打得过我。”
她笑得极灿烂,春风似的,好像能吹开阴霾。
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想起方才进门时李云舒眼角的那滴晶莹的泪,心里不大好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男儿也有血有肉,会疼会受伤会难过,为什么就不能哭?
她一咬牙,转过去,几步走到李云舒面前,拉过他的手,拍了样东西在他掌心,她鼓足了勇气,说:“表哥,你要是觉得难过,就痛痛快快哭上一场。你放心,我是个哑巴,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说完这句,她风一样掠走了。
李云舒低头一看,掌心多了条素色丝帕,柔软馨香。
————
陈柳霜发现李长姝最近很不对劲。
平常最爱跟她抬杠的一个人这段时间格外老实。她喜欢底下的姨娘们尊着她,可这不代表她愿意她们在背后捣鬼。
李长姝这个人,性子强,又爱争强好胜。
如此反常,必有古怪。
她找了两个丫鬟暗中盯着李长姝。
在这种关键时候,不能让她出来搅局。
这天夜里,入了夜,暮色暗沉,一个丫鬟来回她消息,说是李长姝这会儿还要出门,还不准声张。
夜半十分,偷偷摸摸出门,不由得让人想入非非。
“她要去哪里?”陈柳霜问道。
丫鬟说:“栖月楼,我听院里的丫鬟说,她下午让满红去定了栖月楼顶楼的雅间。”
栖月楼顶楼就两个雅间,她要私会谁?竟如此舍得下重本!
“知不知道她要去见谁?”
“奴婢不知,她院里的人口风紧得很。”
陈柳霜琢磨了片刻,李长姝无利不起早,她如此大费周折,其中肯定有古怪。
她大风大浪都闯了过来,一定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她换了身衣裳,喊了两个丫鬟,从偏门出去,先李长姝一步到了栖月楼。
所幸,栖月楼顶楼另一个雅间虽然有人交了定钱,不过这会儿都没来,恐怕是不会来了,掌柜便让陈柳霜去了。
她象征性地点了两道菜,便贴在墙角听那边的声音。
栖月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顶楼的雅间极高,可以望见整座京城的风光。
此时的陈柳霜全然无心风月,一根弦绷得紧紧的,聚精会神听着隔壁的声音。
隔壁屋里早就有人在等,李长姝却隔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
“长姝,你来了?”说话的是个男人。
陈柳霜心中暗喜,李长姝这是自寻死路,要是陆建章知道李长姝竟敢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