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解释:“怎么会?只是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空不空欢喜倒也罢了,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陆晚晚牵起陆倩云的手, 轻声安慰她:“三妹妹放心,姐姐一定会将你治好的,迟早的事。”
陆倩云眼眶一红。
乍暖还寒时节,京郊的天灰蒙蒙的, 空气中漂浮着寒冽的气息。郊外比城里空旷,马车行驶在官道上,伴着道路两旁枝上栖息的鸟儿,比在府上更快活。
当年宁夫人害病,陆晚晚曾去过那大夫的医寮,循着记忆的方向驾车而去。
没多久,眼前出现一片围起来的林场,像是哪家的私人林场。
“小姐,前面没路了。”
陆晚晚困惑,她记得是往这边走的。
她说:“倒回去,看来是我走错了。”
车夫得令,勒转马头。
方才转过身,林中忽的飞出一支利箭。
锋芒毕露的箭头闪着寒光,直奔马腿,刺了个透穿。
马儿吃痛跪了一步,车夫一时不察跌落到地上。
一队人马从林中呼啸而出。
领头的是个小姑娘,她还背着弓,欢呼雀跃,笑声就跟银铃似的:“我射中啦!二哥,你的那只西域白玉杯是我的了。”
马儿受了惊吓,忽然站起来,四下狂奔。
陆晚晚姐妹俩被颠得左摇右晃。
“发生什么事情了?”陆晚晚慌了慌神。
月绣打起帘子看了眼:“糟了,马夫跌下车了,马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射箭的小姑娘见马横冲直撞,骑马立于一旁乐不可支:“好,再转两圈。”
她身侧是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束着白玉冠,一身贵气逼人,令人不可直视,他手中也有弓箭,他道:“差不多就行了,里面还有人,可千万别伤着人了。”
“伤两个人算什么?谁让他们倒霉打这里经过。”少女不屑地仰面。
陆晚晚被颠得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
“啊?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月绣惊慌失措。
陆晚晚脸色发白,极力撑起自己:“跳车。”
“跳车?”月绣觉得不可思议:“马跑得太快了。”
陆晚晚扶着陆倩云,说:“前面有山崖,万一它往崖下跳了怎么办?跳车虽然危险,可至少能保命。”
一口酸水反到了喉咙。
她顿了顿,又说:“等会儿我先跳,你们见没了危险再下来。”
围猎众人看着马儿连连撞到好几棵树上,纷纷抚掌大笑,压根没意识到人命可贵。
陆晚晚艰难地挪到车门,打起帘子看了眼两旁飞快掠过的景致,吓得打了个哆嗦。
她一闭目,一咬牙,纵身往车下跳。
这时,林中又冲出一队人马。谢怀琛着紫衣,冲在最前头,他光影般掠到马车旁,在她坠地的一刹那,俯身伸手一捞,揽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
陆晚晚只觉身子一空,腰像被铁紧紧箍着一般,透不过气。她被向上一带,猛地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她吃痛,一抬眸。
谢怀琛闻到幽幽的发香,一低头。
两人顿时离得极近,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呼吸相闻。
谢怀琛雄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上,一把火从她的耳根烧到脸颊,热气腾腾。
方才的恐惧感荡然无存。
“小公爷?”她喊了声。
声音中带着惊魂甫定后的颤抖。
她身上散发出幽幽暗香冲击着谢怀琛的嗅觉,淡淡的,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他鼻尖。
他看到她轻轻发颤的睫毛,仿佛受惊的羽蝶。
喊他的时候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心下顿时一软。
他别开目,喉头滚烫,嗯了声。
谢染纵身一跃,跳上马车头,勒紧缰绳,御马而行。
不多时,便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