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琛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镇国公府高门大宅,岂是我们家可以攀附的,齐大非偶的道理我还是懂的。”陆晚晚小声说。
徐笑春一把拉住谢怀琛:“听听,正说你家呢。”
谢怀琛又被她摁回墙头。
他扭头看了眼徐笑春摁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暗暗发誓,以后有女儿,一定不让她习武。
这是谢怀琛这辈子过的最无聊的一下午,竟然和徐笑春两个人趴在墙头听墙角。
沈盼听她这么说,神色微松:“我就知道,像你这样聪明的孩子,怎么会看上小公爷。”
谢怀琛脑门有些疼——什么叫聪明就看不上他?
难不成天底下喜欢他的都是傻子吗?
陆晚晚抿唇,没有说话。
“我听说他招摇得很,前两天还在香红楼撒下重金搏红颜一笑。他家夫人公爷虽好,可到底本人不成器,你嫁过去也是委屈。”沈盼轻轻地说:“女子嫁人,首嫁人品,再嫁才华,三嫁情意,最末才嫁家世。谢小公爷斗鸡走狗,流连花街柳巷,资质平平,空有显赫家世,到底并非良配。”
“凭她是什么人,也敢这么置喙你?”徐笑春气得咬牙,纵身一跃,就要跳下去。
谢怀琛一把扯住她,扣着她:“别胡来。”
“你就任由别人这么说你?”徐笑春歪头看向他。
谢怀琛满不在意:“她说的都是事实,我毫无才华,生性浪荡,空有家世显赫,没错啊?”
“不行,我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你。”徐笑春正同他拉扯。
默了良久的陆晚晚终于开口。
“小公爷不是那种人。”她软软地笑:“他心地良善,连受伤的兔子都会出手相救;陆家遭火,他也冲在最前面;二妹妹陷害我,他为我出头;园林静谧之处,他有满室书香;最重要的是,国公爷和父亲品行端正,夫妻恩爱和睦,在这种环境滋养长大的人不会是朝三暮四的登徒浪子。”
她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的力量:“我相信,他不是市井上传的那种人。”
陆晚晚身姿窈窕,坐在廊下,隔花看影,显得她分外娇小。
谢怀琛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莫名心下一动。
世人皆知谢小公爷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她倒好,竟能找出自己这么多优点。
有眼光。
谢怀琛心里颇受用,拉着徐笑春跳墙便走:“走,哥哥我请你喝酒去。”
月绣上正好和墙头跳下来的两人撞了个正着。
她一惊一呆一愣,随即高声喊道:“来人啊,有人私闯后园。”
徐笑春急得直跺脚:“不是不是,我们不是坏人。”
“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翻墙是什么好人。”月绣高声喊道。
徐笑春支支吾吾解释:“我们……我们……”
陆晚晚追了出来,看到徐笑春。她愣了一瞬:“徐小姐?”
徐笑春面色讪讪,尴尬到了极点,硬着头皮跟她打招呼:“晚姐姐,是我。”
陆晚晚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啊。”她瞥了眼谢怀琛,他举着袖子极力去遮自己的脸。
陆晚晚眸光中透出几分怀疑,她打量着谢怀琛:“这是?”
“我的丫鬟,翠花。”徐笑春嘿然直笑。
谢怀琛暗中掐了她一把,她痛得龇牙咧嘴,眼泪在眶里打转,还不敢吭声。
“她是忠勇将军府的徐小姐,来找我的,无事。”陆晚晚对追出来的沈盼说。
沈盼惊了一跳,忙问道:“这些该死的丫鬟也不通传一声,你们没摔着哪里吧?”
“是我嫌通传太麻烦,所以就爬墙来找晚姐姐的。”她声音越说越小。
陆晚晚挽着她回房:“有什么话回房里再说。”
徐笑春担忧地看了眼身后跟着的谢怀琛,心里不禁为自己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