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朵睡到半夜被饿醒,睁眼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她一时转了脑筋,不知道是哪里,也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事。
呆滞了好一会才想起她从手术室出来就晕了。
那现在在哪?
眼睛还没适应黑暗,房间里依旧伸手不见五指,她心里顿时就生出不安的感觉来。
急忙爬起来探手去摸,这一摸,身子前倾,咚的一声掉下了床。
脑袋也磕在了不知名的物体上,生疼。
突然,一道亮光打破这黑暗。
牧朵揉着脑袋正呲着牙,看到光,心下一惊,快速朝光芒之处望去。
手电光微微偏离她的视线,虽然没刺到眼睛,但是她只能看到手电光旁有一道伟岸的黑影,并不能看清是谁。
脑中发出一个危险信号。
男人?!
她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
牧朵瞬间犹如跌入冰窖,从头凉到脚,快速向后挪去,直到贴了墙,她顺手摸到一只拖鞋,双手举起,结结巴巴地说着威胁的话,“你,你是谁?赶紧滚出去,别,别逼我动手。”
牧朵想起自己包里有左斌给她准备防身用的小刀……
她的包……
她的包不在。
她不敢查看自己什么情况,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眸,警惕的盯着那个黑影,就像一只明知
干不过猎人,却还准备拼死一搏的猎物。
见此,左斌把手电转了个方向,对准自己,闭上眼避着光,几秒后,才移开手电光,把手电扔在一边。
“是我,别怕。”
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还有睡意正浓的沙哑。
牧朵脑子空白几秒,待反射弧拉回来后,紧绷的神经才开始一点一点放松,她一喜,瘪了瘪嘴,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睛滑落。
左斌一愣,长腿一伸就下了床,坐在牧朵对面,弯起两条腿,把牧朵圈进腿里,两只手握住牧朵臂膀,一用力,把人拉进怀里,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的拍着。
“摔疼了?”
“手电就在头上边,怎么不打手电?”
虽是质问,却温柔如羽毛扫过肌肤般。
牧朵埋在左斌胸膛上,闻着好久都没闻到的熟悉味道,心下踏实后就更委屈了。
她用力嗅了嗅左斌的味道,又往他怀里蹭了蹭,眼泪一股脑的蹭在左斌的背心上。
胸膛传来湿意,左斌又笨拙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刚才睡迷糊了,没听到你醒来,有没有摔倒哪?”
牧朵鼻音浓浓地道:“磕到额头了。”
闻言,左斌的身子往后趄了一下,粗糙又硬的大手压在她的额头揉着
。
“这里吗?”
“嗯,疼。”
左斌只得放轻手劲。
“饿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牧朵,闻着她秀发的花香,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
“嗯。”牧朵嘟囔着应道,像极了留守儿童看到家长后的那种委屈的撒娇模样。
“我熬了粥,还有没拌好的凉皮,你还可以吃鸡蛋面。”
“粥和凉皮。”牧朵睡得热的慌,这会就口干舌燥的,就想凉凉的吃点东西。
“出去吃。”
左斌先站起来拉牧朵,牧朵眼巴巴的看着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抱我。”几个月没见,还不能撒娇了吗?
左斌嗤笑了一声,“都进手术室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