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指向两点多,胡芯儿不能熬夜,一熬夜,肚子就会受凉似的咕咕叫,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是一样的。
胡绍辉和孩子们去住了,把办公室留给了她,可她毫无睡意。
她握着热水杯,一手揉着肚子,眼睛毫无聚焦的看着某处,耳朵竖着,听外边的动静。
这姿势她已经保持了相近两个多小时。
十一点多的时候,她打电话给家里,暖暖又烧了,可是她无暇顾及。
暖暖是扁桃体发炎,也算是熟病了,现在她更担心孩子们的安危。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在这个夜晚格外的响亮。
胡芯儿吓了一跳,她赶忙就把水杯放在一边,飞奔过去接电话。
“芯儿,孩子被救回来了,在医院,无大碍,就是检查一下。”
牧腾怕胡芯儿着急,就一口气说完。
“三个都有吗?”
“……”
“你倒是说话啊!”听不到牧腾说话,胡芯儿心里很慌,语气就着急了。
这时,听到电话的胡国志和胡绍辉也从门进来了。
“芯儿,童童还没找到。”
“三个孩子不在一块吗?”
“匪徒老大把童童当做护身符,之前就逃了,他们和我们谈判,要是成则成,不成的话,那就是匪徒头头的脱身之计,时间拖延越久,他逃脱的机会就越大。”
“那你们在哪个医院?”
胡国志不放心,和胡芯儿一起去医院。
两孩子除了受惊吓外,无大碍。
那群人都被抓了。
之前匪徒要求的钱财也没损失。
现在就是童童没有下落。
……
天蒙蒙亮,一群人都疲惫不堪,但是都毫无困意,都在牵心孩子。
天亮后,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
在医院的两个孩子都没事后,就出院了。
牧腾让胡芯儿回去看看孩子,胡芯儿打算让孩子们吃完早饭在回去。
只是早饭还没好,就传来噩耗。
……
童童没了。
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在城外的山上发现了匪徒头头的踪迹。
匪徒带着一个女人和童童。
因为童童害怕,又冷,就哭了。
就因为哭声,才让警察们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匪徒一怒之下就害了童童。
这是目前了解到的信息。
至于发生了什么,还得细细审问。
胡芯儿让大娘做饭,她去找父亲。
当听到童童遇害的时候,胡国志半晌没说话,最后就说要去看孩子。
牧腾刚好在,他开车,就带着胡芯儿和胡国志。
医院的太平间,冷冰冰的移动铁床上,一块象征人生被清空的白布下,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很安静……
就是这样可怕的安静挤压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他还那么小,还未感受这世间的美好,怎么就……
胡国志推开搀扶着他的胡芯儿,如千斤重的脚步蹒跚地走向铁床。
他颤抖的手掀开白布一处,稚嫩的脸颊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童童就像睡着一样,怎么看都不像是……
胡国志的手轻触童童的脸颊,指腹传来的冷意,让他想给孩子更多的温暖。
但是脖颈的口子是那么的明显,血刺痛了每一个人的眼睛。
在这一刻,胡国志破防,老泪纵横。
胡芯儿咬着牙都没抗住眼泪,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她不敢看,也不忍看,更不敢想孩子曾经有多么的绝望。
为人父母,她能体会的痛是刺骨的。
她此时恨不得手刃那些人贩子。
牧腾揽住她,轻拍她的背,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找个入殓师,帮童童……缝几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