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朵听到克星二字,脸上的血色霎时退的无影无踪。
脚步都站不稳了,被站在她身边的左斌及时从后腰扶住。
“身体不舒服?”左斌没多想,就以为她生理期,身体虚弱。
他现在觉得左潇说的对,他是该回去多看看有关这方面的书,这样也不至于手足无措了。
牧朵摇头,“没事。”
左叔额头的纹,皱的犹如几条沟壑,“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成这样了?”
老太太话音一落就开始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你们现在,现在还想要了我的命啊!”
“我老婆子是……活不成了啊!”
老太太哭起来就像唱戏的,还自带节奏。
“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好端端的谁害你了。”
左叔半跪在炕上,地上站了齐刷刷的一群人。
老太太一晕,毕竟人老了,大家还是担心的。
老太太浑浊的眼里都是泪水,不一会就打湿了两鬓白发。
她如树皮一般黑色且皱巴巴的手紧紧抓着左叔,长长的藏满污垢的指甲都要陷进左叔的皮肤里了。
“以前我们不都好好的,这次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你就不觉得有问题?”
“家里有灾星啊!”
她说完这话,还努力抬了抬头往底下看,只是人多,牧朵又在最后,她不能一眼瞧见。
灾星二字就像是敲碎牧朵记忆水晶球的锤子,手脚刹那间也变得冰凉一片。
果然这种叫灾星的东西是无地域差的。
左婶无力的翻白眼,“老太太这会是不是还不精明,什么话都乱说。”
“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娘活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事没见过,她说的肯定有道理。”
左二婶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对各位说明,老太太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老太太止住哭声,声音放软,颇有一种苦口婆心的慈祥感。
“我昨晚上梦见了一个梦,一个白胡子老人给我说,家里有不祥的东西,她身上有红色的印记。”
她怕左叔不信,神情又有些激动,摇着左叔的手,“就是这种不祥的东西,搅得我们家宅不和。”
牧朵心一沉,手下意识的抚上眼角,头微微低垂。
这两天天热,胎记也隐约浮现,她又不爱化妆。
其实不仔细看,是没人看到她的胎记的。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注意到的。
察觉她的异样,左斌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此时他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想牧朵在身边,才出了这个主意。
他就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带牧朵回来,因为身体不舒服,也没带出去玩,倒是把家里人丑陋的嘴脸看了一个遍。
她这么单纯,心性又那么敏感,之前因为小时候被人叫灾星,差点自闭了,现在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又被人提起,该有多难受。
左斌眼里的怒火蹭蹭燃烧,不等他说,二婶又开口道。
“娘,你这话说的,咱家孩子都是你看着长大的,有没有红色印记的你最清楚了,要是出事了早就出事了。”
“那你是说我家朵朵是灾星了?这里可就她一个是第一次来。”
左婶已经开始咬牙,她想,要是老二家的敢说是朵朵,看她不上去撕了她的嘴。
“这是娘做的梦,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是谁。”
左斌面色阴沉如霜,声音也如腊月寒风。
“奶奶,你这话在咱们家里说说就好了,要是出去说,估计你也不会在家安享晚年了,你这叫封建迷信,是要被批斗的。”
“还要被关起来教育。”
虽然批斗这种事没有了,可吓唬老太太还是很管用的。
老太太一听孙子要批斗她,气的直接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