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油灯下,牧腾在墙边靠着一件军大衣睡着了,或许是太累,又或许是睡姿不对,他发出轻微的鼾声。
炉火发出通红的光,一向节俭的牧腾,今天为了她也没少烧火。
看一眼时间已经两点多了。
胡芯儿全身都湿透了,被子和褥子都潮湿了。
喉咙干的刀割似的疼。
掀开厚重的被子,她准备下地。
牧腾倏地一下睁开眼睛,黑眸犹如老鹰般锐利,不过就是一只刚睡醒的老鹰。
胡芯儿吓了一跳。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没有?”
胡芯儿轻轻道:“好多了。”
一出声,她听到自己的嗓子如公鸭般,这是有多热,竟然把嗓子都烧坏了。
她干咳了几下,想让喉咙舒服一点。
牧腾却没再问,而是下了地,他的水杯里有之前晾的凉水,再加点热水就刚好。
胡芯儿也顾不得客气,抱住就喝,咕噜咕噜的一白瓷杯的水都喝光了。
“还喝吗?”他的声音轻柔,眼神也柔和的能滴出水来。
胡芯儿一滞,摇头。
“我怎么睡到这会了?”
牧腾拿出体温表甩了甩递给胡芯儿。
胡芯儿想去厕所,踌躇了一下道:“我先回去,一会量。”
“现在量一下,要是体温还没退,再吃点药,我给你做的吃点饭。”
牧腾以为她不好意思,所以要回去,顿时心里极不舒服。
他就想让胡芯儿和他不客气,这么客气会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十万八千里。
总不能说我要撒尿吧!
“我回去换衣服,太湿了,不舒服。”
胡芯儿鼻尖还冒着汗水,刘海都黏在额头上。
“你身上有汗,别出去,要是着了风寒就会重感,而且你那边我也没烧火,我帮你去拿,你就在这呆着。”
胡芯儿一手扶在炕桌上,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想不出来啥开脱的借口。
着急的鼻子喘热气。
“你哪不舒服?”
“我的围巾呢?我去上个厕所。”她想了半天,感觉到鼻子凉飕飕的才找到这么一个借口。
等等,她的衬衣扣子怎么是开的?
她惊愕的睁大眼睛,声音毫无起伏的问,“你脱我衣服了?”
一会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牧腾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碰上去就要烫手似的。
好在黑夜给他最好的掩护。
不过转念一想,他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情急之下救命,再说他就解了两道扣子。
之前可亲都亲了,还不止一次。
她这会才知道问,是不是迟了?
蠢萌蠢萌的小丫头!
他理直气壮的回答:“刘赤脚要在你的后颈部扎针,不方便,就接了两道口子。”
“……”
“那我围巾呢?”
“不就是上厕所?在这等着。”
“……”
等什么?
当看到牧腾手里黑漆漆的瓷盆的时候,胡芯儿想直接晕倒算了。
牧腾给她找尿盆去了。
她自从买下一个痰盂盆都没用几次。
牧腾……
这是牧腾的尿盆吧!
想到这,她红了脸,微微垂眸,一只手紧紧抓着被角。
那一种软惜娇羞,竟难以形容。
牧腾的唇角翘起,语气却不容置疑,“你不能再感冒了,下次会要命。”
他放下盆子就出去了。
这架势,不上不行了,总不能憋着。
听到牧腾从外边出去了,她赶紧下地。
解放完站起来才发现,玻璃窗上竟然没有窗帘。
刚才……
她心慌的一批,想了想,牧腾没有偷窥的嗜好,她太过小心眼。
为了表达自